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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民妇大半会儿,也没见这狗官说个什么,如今莫名其妙来挑自己刺,欢娘虽不大明白,却也算识相,敛首低眉,换了称呼:“哥哥饶了民民女往日的不敬罪。”
霍怀勋爽了,哈哈大笑,逼近两寸,将桌上人儿迫到墙上卡个死:“你不是民妇,也不是民女,你是叫爷快活的小奴!是爷寻开心的甜果子!”
啊呸这怪胎。欢娘脸一热,住了嘴。
粉腻腻的一张脸,苍白了会儿,这下一红润,罩了层薄光般,看得霍怀勋很有些肌赤筋贲,手心儿窜汗,陡然一举,搁上她颈边。
欢娘只当他要摘自己衣襟,赶紧挡了,却见那手倒并没造次,只是滑到自己脖子里,手指头一蜷,竟然挠起痒痒来。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怪胎!是哪来的狗屁怪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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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痒这回事就是个气死人的东西。
有人天生痒痒肉,挨都是挨不得,偏偏欢娘是另一种,任人挠断了气也能岿然不动,可眼下见霍怀勋饶有趣味,总得顺他的意思,便也给他个反应,将身子骨儿躬成一团,翕唇哀哀叫唤:“爷不要嗳哟嗳痒死了爷坏死了快弄死人了爷饶命”
表演功夫可不是盖的,欢娘又生生挤出些眼泪,端起脸蛋,忍气吞声地汪汪泪眼瞧他。
倒是奇怪,这货做这孩子气的事,脸上竟少了七八分无赖嘴脸,反而透出些痴迷,一双略显轻佻的俊眸也是清澈明朗,漾着些忆苦思甜的柔情,霎时沉稳了不少,变了一个人似的。
挠个痒痒还那副圣人表情,像是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似的,回味个什么劲儿?
欢娘一边演,一边心头怀疑。
霍怀勋并没察觉自己表情变化,只是见这小娇人儿被挠得又哭又笑,得意万分,免不了手劲儿一大,又朝几处痒肉挠,听她叫得过头,又开始沉不住气儿的露出大尾巴:“娇娇肉肉,别叫了,叫得爷到时硬起来了,看你怎么收场!你这么小个架子,爷怕把你给捅撕了!”
欢娘听他开始说得露骨,有点儿忘形,唬得连忙住嘴。
窦小凤在外面听那郑家小妾叫得一浪接过一浪,叫得人骨头都酥了,也不知道那爷在玩什么把戏,又恐怕柳嵩趴在外面听墙角,肥水不流外人田,将支棍一抽,窗扇落下来,捂紧实了。
不消半刻,霍怀勋见欢娘两个腮帮帮粉粉艳艳,宛如朝夕霞光,鼻翼一抽:“爷厉害不厉害?”
欢娘呜呜点头:“厉害”
厉害你个大头鬼,封你个挠痒将军看你要脸不要。
霍怀勋哼哼:“爷弄得你快活不快活。”
欢娘丢个嗔,抿嘴儿:“快活”
一天到晚哼哼哼,有鼻窦炎要治啊!
霍怀勋处处都满足了,瞳仁里的光泽却散淡下来,好像失了些兴致,手滑下,笑意褪了。
再等他退了两步,欢娘才趁机脚儿一踮,跳下榉木半桌,抖抖裙面,朝门处走去。
却也意外,那厮居然没继续找茬,连身子都没转。
欢娘夺门而出前,还回头快速瞄了一眼,脊背微微颤动,刚才那兴奋劲儿消失殆尽估计是挠累了吧?正要拔腿,背后传来声音:”欸,你”声音低沉了几度,没之前那般高昂。
欢娘哪儿受得了他这样纠缠不休,挡在他出声前就开口,字字带着哽:“大人,今日这样,民妇已经是在刀口针尖上走,若被家人晓得,民妇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光天化日被抬去沉了潭,也没人可怜半句!大人还得将民妇逼到什么地步今日就当是泄了大人的心头恨若再有这事发生大人还不如现在就给民妇一刀子,免得民妇担惊受怕”说着两个眼珠子四处乱溜,摆出一副拼死找利器自戕得了,偏偏就是找不到的含恨样。
欢娘说这话也没抱什么信心,这些日在家也听郑济安叽歪骂过,这人白披着一身官服,其实就是个商户出身的市井之徒,交友甚杂,还有案底在身,他若是个能体会别人苦水的人,自己现如今怎么会站在这儿。
谁想霍怀勋听了这哐啷一席话,却沉默,也不知是听了哪一句,目色还像个掐灭了灯芯,咻一下黯了。
欢娘心里有些奇异,却没来得及多想,趁他不语,赶紧扒开门帘,逃也似的出去。
欢娘一出门,领着袅烟兔子般就直朝大门走去,柳嵩料不到霍怀勋头一回玩这么大,赶着去拦截欢娘,试探风声。
窦小凤单独进来,见霍怀勋正拿着铜盆,亲自往旁边座地盆栽内咕噜咕噜倒水,再瞥那巾帕子上略有些红痕,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