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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鉴架里放着小炭炉子,我忙又一迭连声的吩咐宫女,“外面风大,出去吩咐那些奴才,
再将帘子角儿压压好,别让皇上遭风吹。
随着天气愈寒,朝廷里的动向也越冷,宁侯府和国舅府的变故再怎么隐秘掩藏,但这么长时间过来,到底还是看在了朝里那般圆滑世故的家伙们眼里,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政局向来敏感的他们,又怎能不感受到这股风雨欲来的气氛,一时间,私下里全都在猜测议论,满朝文武无不人心惶惶,心存顾虑。
我暗底里传信给父亲,告诉他,朝廷里要大肃朝纲了,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这会子赶快都收拾千净了,然后只作壁上观,再别对人多言一个字。
父亲得了信不敢怠慢,很快安排妥当,并叫娘进宫来叫我放心,我又向娘细细的问了宫外的情形,当得知外面如今已是风声鹤峡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暗暗心惊,只得又叮嘱娘一番,就命人将她送出了宫去。
英宏很明确的吩咐王文华和那监察御史,不必顾忌涉案人的身份,下狠功夫去查,这件事从发生到此时已经大半年了,英宏却一点没有松懈罢休的意思,又加上皇后几年不曾露面,那监察御史也是个官场上的人尖儿,揣摩圣意亦是个中好手,对这件案子早已经看得透了,再加上英宏的这句话,他还有什么不敢,当下将宁侯府里的人软硬兼施的逼问,又将一干下人严刑拷打,那边王文华也早就派人满天下的寻访当初曾给太后治过病的那位高僧。
说到那位高僧,这几年来英宏一直疑惑一件事,那高僧应该是知道太后的药里被人下了寒星草的,可为什么不明白的说出来,却叫他远去泰山祭天?
而据当初引他进宫的宰相裴正远回察,这个高僧却是自己找到他门上的,对于他的来世,裴正远也问过,然而那高僧却是颇高深莫测的样子,裴正远想着此人必定是世外之人,心底里本就存了几分敬重,见他不愿说,倒也不好强他。
承乾二十年的冬月十六,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到了正午时分,终于下起了雪珠子,打在琉璃瓦上飒飒轻响,那雪声又密又急,不一会儿功夫,只见远处屋宇已经覆上薄薄一层轻白.近处院子里青砖地上,露出花白的青色,像是泼了面粉口袋,撒得满地不均。风刮着那雪蔽子起来,打在脸上生疼生疼。
到了傍晚时,这雪下得愈发的大了,隔着帘子望出去,全是扯絮般的雪团子,被风挟着直往人身上扑,远远的瞧着,夭地间白茫茫一片,房屋树木,只依稀只能看见个影儿了。
蒋秀连忙转身放下帘子,屋子中央一盆炭火哗剥有声,烧得正旺,蒋秀忽然向我笑道,“犹记得小时候,奴牌的母亲常拿芋头番薯什么的,埋在这炭盆里,奴碑的妹妹最是嘴馋,常等不得熟了,就扒出来要吃,偏又烫得不能落手,就只好来央奴牌,她… … 。”
她忽然停住不说,脸上神情渐渐哀凉,小茶没注意到她的脸色,笑着催道,“秀姐姐怎么不说了?〃
蒋秀强颜一笑,敷衍了一句,“没什么,”就转身进了内殿里,撂下小茶莫名其妙的不明所以。
我正靠在暖炕上看着书,见她这样,我心知她是想起了死去的云殡,心里也不免籍然可是国舅府那边的事一时间竟是半点进展也没有,只好就那么千撂着,我又能催。
正叹着气时,只听外面有轻轻的拍掌声,小茶忙掀帘子出去,却是一个小太监缩着脑袋在外面侯着,见小茶出来,忙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茶道,“你等着。”
她转身进来,向我回道,“娘娘,外面报说,那位王大人要请秀姐姐出去说话。”
王文华和蒋秀之间暗藏的情慷我一直看在眼里,虽然宫内规矩森严,然而他们都极有分寸,我又有心撮合,当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作不知了。
拿起书,我淡淡道,“去罢。”
眼见着蒋秀扭扭捏捏的出去,我放下书来,心里暗自思量,嗯,这一年过得太过沉闷是该有点喜事来冲一冲才好。
看看天色不早,我命小福去敬事房打听,看今夭的绿头牌英宏要的哪位,不一会儿,小福回来报说,“皇上正在清心殿里召见监察御史,说今日免进绿头牌。”
这样的大风雪,他却还在召见监察御史,难道是… … ?
我慌忙问,“你说清楚了,是,是那位姓姜的监察御史么?〃
回娘娘,是。”
我又想问什么,然而想一想,又不再问,再看小福还在跟前跪着,我摆摆手,“下去罢”小福答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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