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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初手有些发颤,但还是勉强将酒杯捻了起来,不过他一口酒没咽下去,却喉间一热吐了出来,随后身体一晃便从石凳上摔了下去。
左鹰大惊,忙伸手去扶对方,这才发觉方才对方吐的不是酒而是血。
另一边,钟墨又被大/麻烦找上门了。
“你要我带云梦初去诡泽岛?”钟墨惊讶道:“凌天宫这么多弟子,为何要让我一个外人带他去?”
“你常年跟着金门走镖,由你带他去是再妥当不过了,若是换了旁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梦初身份特殊,万不能有所闪失。”林麒道。
钟墨闻言便想开口拒绝。
此时一旁的武樱开口道:“镖队恰好路过中都,诡泽岛你原本也是要去的,如今不过是带着个人而已。”
“我若是答应带他去,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便等于将忠义堂也卷进来了。”钟墨道,“师父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安定下来。”
林麒道:“若是北江的水被人搅浑了,忠义堂能安然无恙么?”
钟墨闻言心知对方所言不错,整个大余的江湖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任谁都无法彻底的置身事外。不过,他依然不希望将钟家过早的牵扯进来。
“云梦初已经十六岁了,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他早晚都要知道。”钟墨道。
武樱闻言面色一黯,道:“初儿的性子我最了解,他做事毫无章法,全凭心意而为,若是他知道了那件事,不仅于事无补,恐怕还会徒生变故。现下的局面已经够乱了,不能冒险。”
钟墨闻言不由皱眉,心知武樱是想借此将云梦初支走,免得搅局。如今这个烫手的山芋既然被扔了过来,他不接也得接。
在云梦初毫无知觉的时候,他的去留已成定局。钟墨心里万般不愿意惹上这个麻烦,可是却无法拒绝。
钟墨幼时曾在凌天宫寄居过一段时日,武樱与林麒与他而言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因此,凌天宫与钟家之间表面上虽然互不来往,私底下却有着极为微妙的关系。
“二公子……”左鹰急匆匆的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云梦初,对方嘴角和衣襟上还挂着血迹。
武樱见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林麒见状一把将人接过来放到榻上,然后一手搭着对方的脉,皱眉问道:“他喝酒了?”
众人都看向左鹰,他一脸无辜的道:“二公子要我编个谎将成亲之事圆过去,我想着喝点酒说起来没那么突兀。”
众人:“……”
“我今日刚与你说过他受了内伤。”武樱面带不悦的道。
“我受伤的时候也喝酒,应当没什么大碍吧?”左鹰小心翼翼问道。
武樱一脸着急望向林麒,对方抬手将云梦初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道:“心病。”
武樱闻言面色一黯。
钟墨闻言面无表情。
左鹰闻言面露不解。
“他这个样子,走到哪里我也不能放心。”武樱走过去握着云梦初的手,只觉对方的手又瘦又凉,不由心疼不已。
钟墨闻言看向林麒,对方一言不发的望着武樱。
半晌后众人都没有言语,武樱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等初儿的伤好了再走吧。这一路跋山涉水的,万一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至此,昏迷中的云梦初尚不知,他将与武樱越走越远。
众人都离开后,房中只剩叔侄二人。
武樱取出云梦初离家出走那日遗失的短刀,犹豫了半晌又收了起来。
有些念想,或许彻底断掉会更好。
武樱取了干净的衣衫替云梦初换上,然后便一直执着对方的手,守在对方身边。他知道这样的机会恐怕所剩无几了,可是他不知道其实这是最后的机会。
夜深,一个黑影突然闪身进门。
武樱几乎立即便认出了来人是林麒。
“出了点状况,梦初怕是今夜便得走了。”林麒道。
武樱尚未反应过来,林麒便一把上前抱起了昏迷的云梦初,道:“人已经到了山下,他们提前行动了。”
“墨儿呢?”武樱问道。
“已经备好了马,待人都靠近后院的时候,我会安排墨儿带着梦初走小路下山。放心吧,不会有差池的。”林麒说罢便抱着云梦初大步的跃入了黑夜之中。
武樱几乎来不及难过,因为今夜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