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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于阳关
阿盈被奶娘抱在怀里; 寒风席卷着扑向车窗,她呆呆地望着窗外; 巨大的乌云笼罩住整座城池。
毛不思没有去送她; 阿盈现在仿佛还能感觉的她温柔的手抚摸在自己的头上,她揉着她的脑袋安慰; “阿盈放心,等过段日子柳条抽芽了; 阿妈就接你回家。”
汽车行驶出北川境内的瞬间; 天空骤然放晴,柔和的光穿过车窗,落在阿盈身上。
小声地啜泣声在温暖的车厢内响起; 断断续续; 不大,却总在阿盈睡去又醒来的时刻突然迸发。
这一路上; 阿盈哭累了便睡; 睡醒了一想起母亲; 就又忍不住要哭,连外界的景致都没了欣赏的兴趣; 奶娘在安慰无果后; 最终选择了放弃; 只就着洁白的帕子为她抹泪。
车辆穿过大道; 路过城市,三天后,总算到了孟祥呈口中提到的葫芦镇; 葫芦镇不大,只有一条必经的黄土大道,大道左侧坐落着一枚巨石,将将有一个成年男子高,外表遥远望去,到还真有几分葫芦的模样。
阿盈擤着鼻涕,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童声,她朦胧着抬眼,就瞧石头上坐着一个小少年,不过□□岁的样子。
“你们是打哪来的?”小少年见无人搭理他,又瞧着眼前的车辆,怎么看怎么像师父口中的‘大户人家’,他跳下石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前,伸手敲了敲紧闭地车窗,“你们是打北川来的吗?”
阿盈红着眼眶,还没等奶娘回答,小少年又不耐烦道,“你们认得一个姓孟的老头吗?”
“你是孟先生的徒弟?”司机是跟了三爷许久的老人,自然认得孟祥呈,似乎怕认错,还有意补了一句,“尊师可是孟祥呈先生?”
“不然呢?”小少年口中嘟囔着,“老头居然坑人家唤他先生。”一边不客气的拉开车门,一骨碌钻进去,搓着手心哈气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一大早就等在路边,都快冻死了。”
“你是谁?”阿盈看着突然闯进她地盘的陌生人,连哭都忘了。
“我是你堂兄的师弟。”小少年说完似乎有点不甘心,又补充了两句,“虽然我是师弟,但可是得了孟老头的真传,术法比你兄长强多了。”
言罢,生怕阿盈不相信,手扯过她刚擤完鼻涕的帕子用手心一抹,白色的帕子立刻变成了一朵白色的绒花。
“变了。”阿盈诧异的瞪圆眼睛。
“障眼法罢了。”小少年得意洋洋的靠在椅座上,心里想着厨房的大米粥有没有熬干,他出门时,可是放了许多水的。
遥远的北川,依旧冰封在皑皑的白雪之下。
这是毛不思第一次踏入军营,放眼望去,士兵皆萎靡不振,目光透着麻木。
孟祥呈没太多的话,径直带着她穿过层层门卡,驶进了一座半新不旧的二层小楼。
小楼上传来沉重的咳嗽声,这个声音她实在太熟悉,她听了太多年。
“三爷。”屋内热的可怕。
毛不思刚踏进门,一股热浪便迎面扑来,伴随着消□□水和淡淡地血腥味。
三爷身上披着厚厚地狐裘,脸色苍白到没有半分的血色,与周围温暖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只在看到她的瞬间露出片刻的诧异,继而又被苦痛的神色所替代。
“三爷。”毛不思跨前一步,却被孟祥呈抬手制止。
“莫要过去。”他看着毛不思手中的降魔杖,“此物锋芒太盛,靠太近恐会惊到他体内的东西。”
体内。
东西。
这两个词在当下这个环境内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以人为法器,将妖邪困于体。
毛不思听过这过于邪门歪道的法子,可因着她过往的人生中遇到的术士多少都有些良知,故而从未见过。
对上毛不思凌厉的目光,孟祥呈微微偏过头去,“已经有六七日的功夫了。”
“他呢。”毛不思打断孟祥呈的话,她对他接下来要讲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脑海中只回荡着那句‘已经有六七日的功夫了’,她的大衣下的身体在颤抖,马明义呢?
没有人回答她,室内明明热的可怕,可毛不思却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窟之中。
“他呢?”她不甘心,非要固执的等待一个答案。
“应该还活着。”刘寻单手撑住桌案,想要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让毛不思安心,可身上专心的疼,让他的笑容将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