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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男人比她大八岁,是她的初恋,对她很好很好,她也觉得自己很幸福,白天上班赚钱,下午买饭做给男人吃,所有对未来的幻想全放在了那人身上,直到某一天,有个女人闯进了她的生活,女人说她是小三,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那时候她才知道,男人结婚了。他离开时给她留下了两万块钱,说是浪费了她的青春。却换来了女人的嘲讽,她说,这点钱还不够我买一个包。当年,十九岁的她拿着钱,第一次知道,原来青春也能买卖。
脚下的重量越来越大,陈旭芳不知道自己沉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鼻腔里是浓浓的血腥味,眼前是搅动的红。她可能真的要死了吧,有点难过,她想,如果还能再吃一口陈婆婆家的菠萝包就好了。这么些年,她有了满墙的包包,有了足够她安稳度过后半生的存款,她不拒绝男人们送的任何东西,唯独守着老城区那栋破破的居民楼,说她要是走了,就没法随时吃到陈婆婆家的菠萝包了。
他们都当她说傻话卖乖,只有她自己晓得,她说了那么多假话,只有这一句是真的,那是她记忆中最好的东西了。
鼻子有点堵,陈旭芳想要抬手,却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握住,她顺着手指望去,那是一个刚刚成型的肉团,正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捣成碎块。
他晃着她的手指,委屈极了,“妈妈,我疼。”
刺眼的灯光照进瞳仁,入眼的是几张陌生的面孔,手术刀的寒光白的人心惊。
“才十九岁,现在的姑娘都在想什么啊。”口罩下,有人开口跟身边的护士说话,“三个多月了,现在才来多伤身体。”
“整整十五周。”陈旭芳张张嘴,眼泪唰的一下子就落下来,“一百零五天。”
是了,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未曾出生,她说它不该存在,她养不起它,没有勇气养它,她不想自己成为母亲那样的人,也不想它成为第二个自己。
于是,它便变成了一堆堆的碎块,无声无息的从身体里离开。
小孩抱着膝盖蹲在陈旭芳脚边,手指在地上不知道画着什么,“妈妈还没陪我骑马呢。”
“你不讨厌她么?”毛不思一伸手,小孩就顺势沿着她的胳膊抱上去,圈住了她的脖子。
“她当初不要我的时候讨厌过她,她接我回家又把我丢掉的时候讨厌过她,她让你来捉我的时候也讨厌过她。”小孩掰着手指头,回忆着这几年来发生的种种,低声道,“我讨厌过她三次,可是我却喜欢过她好多好多次。”
血道爬满小孩的脸颊,毛不思垂垂眼,脖子上也一样,蜿蜒而下,她的语气难得这么轻柔,“疼吗?”
“应该不疼吧。”小孩有些忘记了那时候的感受,伸着胳膊给毛不思炫耀,“你瞧,小胡子叔叔把我拼的可完整了。”
☆、因果循环
小孩话音讲落; 就感到一股力量飞快的扑到他身上,带着人类的温度; 就这么把他罩在怀里。
“妈妈。”他微微有些发愣; 轻轻移过脑袋,脸上裂开的血道子在白色灯光下更加清晰; 他的眼睛依旧黑漆漆两团,就这么跟陈旭芳对视着; 片刻才裂开嘴; 对着她伸出胳膊,想要她抱。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面对未知时会恐惧会猜疑; 可一旦明白那是什么; 反倒不怕了。
陈旭芳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什么,那个梦在她还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强行画上了一个句号; 她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还没出生就被扼杀掉的孩子说; ‘我却喜欢过她好多好多次’。
她顺势把小孩从毛不思怀中接过; 入怀冷冰冰的,就像一块木头; 一颗石头; 感觉不到生命存在的痕迹。
“妈妈我想骑木马。”小孩下巴放在陈旭芳的肩头; 她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他的。
那时候他还泡在温温的液体中; 她隔着肚皮轻抚着他,说,‘等你再长大点; 爸爸妈妈就可以和你一起骑旋转木马了’,他在她肚子里,开心地晃动了两下,当作回应,幅度小到没有人感觉到。
陈旭芳拍着小人的后背,鼻头一酸,忽然有些想哭。
旋转木马坐落在高台上,橘色的光影照耀在五彩斑斓的木马上,透着柔和,乐曲声在一次次的循环中倾泻流淌。小孩子还上去很是高兴,揪着木马的耳朵咯咯笑个不停。
“妈妈。”
“妈妈。”
“妈妈。”
每次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