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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这番嗜好贻笑大方,却不知道太子他……其实想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是死在自己手上,到死都没有瞑目。
“皇上。”
婢女将内殿打扫得一尘不染,她走上来,却有阻拦之意,“皇上,奴婢今日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皇帝看了眼这熟悉的多年来从来不敢回想的陈设,不觉声音哽咽,“你说。”
“奴婢是娘娘的陪嫁丫鬟,随娘娘嫁入王府的,娘娘嫁给您前确实心有所属,但后来……后来便没有了,皇上与娘娘,是帝后,也是夫妻,民间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不知道,您堂堂九五之尊,对娘娘那般和气爱重,她怎么会不动心的?”
皇帝一愣,“可是人都说,皇后爱梅,是因为她……她心里念着那个短命的男人,朕还痴傻地栽种梅树讨她欢心,可她……她从来没有顾忌朕的颜面。”
那时候全天下都在传皇后另有心仪的人,是他这个皇帝强娶来的,皇后爱梅,是因为那个翩翩佳公子姓梅爱梅,皇帝堂堂一国之君,这番言语怎能不怒,加之皇后嫁给他时的确心有不愿,如同褒姒嫁给周幽王,就从来不曾笑过。而他所做的,就是讨好她,宠爱她,给她他能给的所有疼爱与关怀。
那天当他得知她心里始终不能对那个男人忘怀的时候,他怒不可遏地冲入这间宫殿,见她手里的药杵捣着梅花,眉眼浮着柔光和蜜色,是对他时全然没有的少女之态,皇帝嫉妒冲头,失去了理智。再后来便发生了冲突,将她推到了佛龛下,猛烈地冲入她的身体,狂放地要她。
皇后拼死推拒,她越是恨,他越是癫狂,他撒完气,她躺在一地凌乱的衣物里,捧着衣衫痛哭,皇帝也有气,便掐住她的脖子,骂她嚷她,让她不许哭,后来……
后来皇帝怎么也不愿想了。
婢女跪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当年,绝不是有心忤逆你,她……她曾对奴婢说过,自从入了宫,她心里想的,全都是您。梅花本是娘娘家乡的名景,她知道自己贵为国母,不能轻易归乡,只能看着梅花想想国丈老爷,想想夫人,您也说了爱喝梅花酒!皇上,奴婢以性命担保,传出谣言那时,她心里没有别人!“
一道雷轰然劈下来,皇帝几乎立不住。
“什么?”皇帝错愕地望着跪在脚下的女子。
婢女跪伏在地上,香肩颤抖,“娘娘就留了一个太子,皇上如果还有一分顾念夫妻情义……”婢女的两只手颤抖地捧出了一条素净的手绢,上面绣着疏影横斜的红梅,但只绣了一半,左下角用簪花小楷题着两个字:子川。
子川是皇帝的字,白沧远,字子川。
皇帝的都斗得更厉害,好半晌才终于接下了婢女递上来的丝绢,眼直直地看着那两个字,子川。是她清秀温婉的笔迹,用朱砂一点点勾勒上去的。
“什么夫妻情义。”婢女一愣,只见皇帝颓然苍老地笑了,“朕和皇后的儿子,他也,没了……”
婢女跟了皇后这么久,皇后在宫中横死,她怀疑过,对皇帝也有恨,她骨气硬,如果这次不是为了太子殿下,她根本不屑于澄清。可还是晚了?
太子他也已经……
婢女哑然地捧住了脸,无声地放肆痛哭。
这宫里,再也不会有人为皇后娘娘和太子哭了。所有人都会忘记他们,只有她的笛声,也许从今以后只有她的笛声还会记得。
柳行素醒来时,天色微蒙,一睁开眼便撞入一对担忧的眸子里。
是沈轻舟。
她揉了揉额头,“师兄?你不是,找徽儿去了么?”
沈轻舟忧心忡忡地睨着她,“两位师弟渡河南下,一路打听到徽儿扮作小叫花子混在丐帮的队里,正往湖南去了,我已经飞鸽传信给你温师兄了,他家财万贯,我让他安排人手沿途留意。倒是你,你……”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柳行素的身体一动,便知道哪里不对劲,她诧异地低下头,某处熟悉的闷痛是她曾经有过的感觉,那时候她从火海后醒来万念俱灰,师父说她怀有身孕了,她为了这个无辜的生命,再没有动过寻死的念头。
这一次——
她嘲讽地笑了一下,每一次,每一次同他分开,都会给她这么大的意外。难道要让她的第二个孩子,也没有爹吗?
“师兄……”
她一张口沈轻舟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白了她一眼,“你现在的身子,根本不适合滑胎。行素,不管白慕熙如何对不起你,孩子都是无辜的,何况他也……”
柳行素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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