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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狐裘,上好的皮毛裹着,却还是觉得冷,从他醒过来开始,就始终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不露喜怒。
皇帝从身后走过来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宦官咳嗽了一声,白慕熙转过身,他没有想过,醒来便会见到他的父皇。
皇帝已经很久没见过白慕熙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了,漆黑无光,无端让他心悸,皇帝便是不喜他将什么事都藏得深,明明有怨,有恨,却什么话都不说,他的心沉沉地落下去了,“太子的病大好了么?”
白慕熙颔首,“多谢父皇记挂,已经好转了。”
他起身,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了,漆黑无澜的眼眸深如幽潭,皇帝让他坐着说话,他却没有答应,“父皇来,是有什么吩咐?”
“只是来看看你。”皇帝越看越心惊,他的儿子他了解,他为人宽厚,不记恨人,对他这个父皇向来恭敬守礼,从不会像此刻,形容淡漠,看着很近但实则很远。
皇帝试探着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那个苗疆人说过,断情蛊只有不到十年的寿命,不可能让太子忘记一辈子。皇帝便一直存了个心眼儿,要是太子记起来他曾经做过的事,父子关系即便不决裂,也会生出无可弥合的嫌隙,从那以后,他开始渐渐防着这个儿子,将他越推越远了。
皇帝担忧他体内的断情蛊早夭,怕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因而竟有些心慌。
白慕熙摇头,“儿臣恐怕还要休养数日才能回朝,父皇可以安心。”
“也好,那朕便先走了,还要去瞧瞧睿王。”皇帝今日楚宫本来没有探望睿王的心思,此时不过是寻个台阶,待出了太子府,便真备好软轿前往睿王府了。
卫二进门,见太子逆着光站在冬阳影里,脸色微暗,“殿下,昨日柳大人身边的小春不见了,莫头儿急得跟什么似的,但今日一早,睿王便派人接柳大人到凝翠楼见面,属下担忧这事,怕与睿王有些关系,若是他拿小春要挟柳大人,如何是好?”
他渐渐察觉殿下的脸色不对,便又问了一声:“殿下?”
“孤让卫六去监视柳府的动静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报给孤?”白慕熙的眉微微攒起,“现在还在凝翠楼么?”
“启禀殿下,凝翠楼今日被包围了,睿王的人守得密不透风,属下等人也轻易闯入不得,才想请殿下拿个主意,若是要硬闯,不但暴露自己,也兴许会让睿王拿了柳大人做人质。”
卫二说得有理,白慕熙点头,“那好,你们进不得,我亲自闯。”
他心中一阵激荡,才走了两步,忽然胃中一阵翻滚,苍白的脸色犹如风云变色,卫二大吃一惊,拉了殿下一把,白慕熙扶着一张黄梨木的桌案干呕不止,“殿下!”
卫二加入影卫队也有四年了,从未见过殿下生这么大的病,张头便喊大夫,白慕熙喉咙梗得难受,气息犹如被堵在喉腔里,跟着一颗黑漆漆的珠子被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卫二惊奇,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白慕熙嘲讽地扬唇,“断情蛊。”
“那是什么?”卫二自知多嘴,问了一句,又不再敢问了。
白慕熙用帕子擦拭了嘴角,幽然的双眸深不可测。
……
“柳大人,咱们还要这么大眼对小眼到什么时候?”睿王饶有兴致,犀角杯里的梨花酒潋滟着一对昭然血红的眼眸,凄艳而冷绝。
柳行素握紧了拳,“睿王殿下好厉害,红口白牙一张嘴便说了,我的下人勾引你,不但勾引,还刺杀睿王,最后人死了被扔到乱葬岗,话全是睿王殿下你说的,空口无凭。”
“你要凭证?我的人全都是人证。”
柳行素冷笑,“你的人做得了数么?睿王殿下视人命犹如草芥,杀人焚城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柳行素自知人微言轻,自知无所作为,没想到尚存苟安之心,睿王殿下竟咄咄相逼。”
“本王逼你了?”睿王手里一松,瓷杯砸在地上,砰地一声碎了,他露出满意而放松的神情,“柳大人话说得不对,分明是你站队太子在先的,你真以为,本王会信了你喜欢灵珑那个丫头?”
他的确不像个愚鲁的人,柳行素也相信了,他盲目出兵追击突厥,是为了满足心里变态的杀欲。
“柳大人,其实,本王是有心想帮你的。”他斜了斜目光,“不难打听得到,中书省行窃一事,有你的参与,你想查柳家的旧案?”
这个人的手果然无孔不入,柳行素暗自镇定,“睿王殿下杀了我的下人,现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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