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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能攀上高枝,脱离宫婢的身份,而她看上的这位贵人,不巧正是皇嗣李旦。可怜的李旦早已被母亲炮制成惊弓之鸟,哪敢再去招惹这些女王蜂?任凭团儿百般勾引,只诈做不知,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之入定。女色狼泡帅哥半天没能得手,不禁大为不满。不满这个词还太轻了,事实上,团儿怒了。
于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一幕发生了。从来只有少爷调戏婢女不成恼羞成怒百般刁难,到了武周治下居然变成婢女骚扰少爷不成设计陷害(嗯嗯,还是皇子)。不过团儿还是舍不得伤害心上情郎的,一口怨气全喷到了李旦身边的女人身上,好比现在被老公抛弃的怨妇,大多是怪狐狸精不好。按照团儿的想法,自己这么才貌双全容华绝代(人太自恋了没办法…_…|||),皇嗣怎么会不喜欢,一定是他身边的醋坛子作怪。李旦的正妃为刘氏,原本应该是皇后的,现在跟随老公降为皇嗣正妃,生长子成器及寿昌公主和代国公主。另有德妃窦氏最为得宠,生有唐明皇李隆基及金仙、玉真二公主。两人都是出身名门的淑女,守着老公孩子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怎知竟然莫名其妙地得罪了一个宫婢。团儿给她们炮制的罪名也够厉害的——施蛊诅咒女皇,罪当灭族!武皇身边一个侍女都这么强,实在让人不能不佩服。
“她们对陛下早已怀恨在心,夜夜都施法诅咒陛下早死。”明知道这话一出口就是若干人头落地,竟为了莫须有的事情陷害无辜,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怎么会这样狠毒,只能说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吧。
武皇听了之后,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连追查的意思也没有,就把事情压下了。团儿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难道说武皇并不相信自己?还是她并没有把这当作回事?
武皇的确没有把这当作回事,确切地说,她没有把两个媳妇的生死当作回事。用得着查么?杀了算了。
正月初一,武皇亲临万象神宫,破例启用魏王武承嗣为亚献,梁王武三思为终献。两边高奏起圣神皇帝御制的神宫乐,九百名舞姬随乐起舞,不时伏地摆出各种字形来。这是武皇自制的新鲜玩艺儿,有点像现在的大型团体操,随着音乐变换队形,一会儿都举起黄牌组成标语“申奥成功”,一会儿把黄牌反过来变成绿牌,字样也变为“相约二零零八”。武周时代当然不流行这种标语,无非是排成“福”、“寿”、“武周江山万万年”之类。时代过去一千年,人类的想象力还是那么贫乏…_…|||
热闹的场面只能更凸显出皇嗣李旦的尴尬,这样大型的庆典,武皇竟然选用两位武家人为亚献和终献,丝毫没有他的份儿。这无疑是个清晰的信号,藉着初冬冷冷的空气传达给了众位朝臣:——皇嗣在皇帝的心里,原来不过如此。玉堂金马、花团锦簇中照见李旦那有些寂寞但仍然谦恭的微笑,他早已习惯母亲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羞辱,只是没有想到,一场灾难正悄悄地向他袭来。
次日清晨,他的妻妾刘氏和窦氏照例去嘉豫殿向皇帝也就是她们的婆婆拜年问安,然后……
没有然后。
——她们再也没有走出那华丽而阴森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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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她们有顺利地觐见皇帝,但之后便无人见过她们的影踪,也无人知道她们的下落。两个金枝玉叶的贵妇人,就这样离奇地人间蒸发了。
换句话说,二妃是在向皇帝贺年请安完毕退出时遇害的,但她们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却一直是未解之谜。若干年后,已登基为帝的睿宗严查细究,把嘉豫殿的每一块地皮甚至屋顶都翻了过来,也没能找到她们的尸骨,只得用她们常穿的衣物在洛阳城南招魂礼葬。
刘妃为刑部尚书刘德威的孙女,以温柔孝顺著称,高宗李治亲自拣选为爱子嫡妃,并大宴宾客,欣慰地道:“我儿阿轮最小,特所留爱,比来与选新妇,多不称情;近纳刘延景女,观其极有孝行,复是私衷一喜。思与叔等同为此欢,各宜尽醉!”'3'可见对这个儿媳颇为满意。
窦妃的出身更为高贵,是著名的虏姓高门扶风窦氏,即北周武帝外甥女唐高祖太穆皇后窦氏的家族,族人将相辈出,联姻帝室,唐以来最为贵盛。史称窦氏“姿容婉顺,动循礼则”,应是位风姿柔媚,婉约娴静的丽人,却莫名其妙地遭此横祸,成为继周王显嫡妃赵氏之后又一位惨死在武皇手里的儿媳,连尸骨也没有留下。
刘窦二妃其后都被追谥为皇后,但对这两位薄命女子而言,生前富贵固然零落如草上之露,死后的尊荣也寂寞如陌上之花。她们的凄惨遭遇,因为涉及皇家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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