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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解去后顾之忧。
那时的她,只顾应付这一切,只顾着盼望自己的儿子快快长大,可是,又有谁知道,那个年幼的儿子,竟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且记在心上……
十五岁的成人礼,他放弃了可是选择自己的封地,和拥有自己的王府的机会,也放弃了远离深宫这个泥潭,就只为守候着可怜的母亲,可是,他哪里能知道,就因为他的近在咫尺,又怎样地令自己操碎了心啊……
而今,儿子不顾那个向来为陛下不喜的三皇子征战在外,正式对皇太子宣战,这,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啊……
不是不想争,不是不能争,可是,这兄弟之间若真的争来争去,伤的,只能是父母的心啊,而她,真的不愿意那个被自己爱了一世的人,因为她的儿子再伤脑筋……
看到安贵妃竟然泪水盈然,琪儿以为她是因为二皇子的拂袖而去而伤心,从而感怀帮人。于是,心软的女子,再次垂着,低低地说了一句:“奴婢何德何能,可以与娘娘的姐妹相提并论?”
听到琪儿的话,安贵妃有些诧异地回首,眉角,也慢慢地漾起了一抹笑。
她一直知道,这上个聪明的女子,起码,也是个自知之明的女子,却料想不到,她也是一个,如此淡漠的女子。
五年一届的采女大选,向来是民间的盛事。甚至,还传出了,流传生女不生男,入宫一朝凤巢还。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权利和金钱永远是人们至高无上的追逐。又多少达官显贵,握着权柄的末梢,却枉想着攀龙附凤,为所欲为。
那样的结果,牺牲的,往往是一个女子的终身,和幸福。
眼前女子,安贵妃自白日初见,就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可是,即便她但再与众不同,又能如何?这宫闱,本就是一个大染缸,每个人,都是干干净净地进来,到最后,只能是五颜六色地出去。
而眼前这女子,到现在为止,还保留着自己纯洁的本心,只是,不知道,以后的以后,她,又将被晕染成什么样的颜色?
这些,安贵妃不得而知。事实上,这个世界凉薄如冰,每个人,都只能保得自己的命,修得自己的尘缘罢了,身边的风景,无论花开还是花落,又有谁,能真正明白谁的寂寞?
有宫人进来,将罩着宫纱的灯,由三盏,减到了两盏。安贵妃从锦凳之上,慢慢起身,然后一步一下地走向宫床。她的身后,是小心扶持的琪儿,那个女子,虽然低眉敛眸,一派平静,可是,安贵妃还是从她安静得几乎沉默的眉眼里,看出了意欲倾诉的**。
或许这女子和自己一样,都是孤独的吧……
不知想起了什么,安贵妃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绝美的唇角,也是出人意料地柔和,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琪儿,忽然淡淡地说了句:“本宫,已于这深宫,寸步不离,已经十年,你且给本宫说说,这外面的世界,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话,本来是想对琪儿说的。可是,听着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室里回荡,安贵妃忽然觉得,原来,自己的寂寞,是如此的真实……
以前,她有陛下的恩宠,再后来,她有了血肉相连的儿子,可是,而今,陛下新宠不断,儿子心思深远,也渐渐不需要她了,而今,陪伴她的,也只有寂寞而已……
身后的琪儿忽然略微诧异地动了动眸子。
安贵妃的话,有几分怀念,几分落寞,还有说不出的寂寞。的确,在这漫漫长夜,只能倾听事不关己的闲事。这,又是什么样的寂寞?
殿内的光线,暗淡下来。夜更深了,万物俱寂。只有走廊下的铁马,还发出伶仃的单音,仿佛在呢喃着什么,模糊,却触目惊心。
琪儿应了一声:“是。”
又退后半步,对着安贵妃福了一福,这才上前,扶着她在宫床上坐下,然后慢慢地开始讲述故乡的风景,一路的见闻,还有乡间的传说。
不得不说,琪儿的口才,绝非一般人家可比。那故乡的垂柳,一路的风土人情,还有乡间那些传说,都仿佛是流过岁月的细流一般,涓涓细细地变成语言,然后,从那个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年轻宫装女子的唇边,轻轻地吐出。
而她的语气,则一直是安然的,安然而又祥和,碰到有趣的人或事,轻轻渲染,碰到感怀的,又或者是不屑的,就一语带过……
安贵妃微闭双眸,不置可否。
其实,琪儿在说什么,她根本未能入耳。她的脑海中,一直还有回荡着儿子的话:“母妃,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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