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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讶异,出乎意料的,看起来……竟然……很美好——地板很干净,阳光照进室内,光线中浮动着金色的尘埃,微风顺着敞开的门吹进,门廊的平安铃叮铃作响,玄关处整齐的码放着崭新的拖鞋。
看着那干净的拖鞋,佐助有些微的愣怔。
换好鞋站起来的时候,一副画面忽然毫无征兆的就那么闯进脑海——年幼的自己站在玄关边看着少年的鼬坐在那里换鞋。“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似乎听到年幼的自己在不满的问道。
“很快,佐助,就两天。”
“那一言为定哦,两天之后一定要回来,然后要陪我玩一整个晚上!”孩童开心的声音。
“好。”鼬温柔的笑。
佐助记得,那次鼬过了三天才回来,而且是夜晚才回来,自然也根本没时间陪自己玩,自己还跟他闹了一场脾气。
人的心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它会完全左右你所看到的世界。之前因为恨着鼬,看到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只会想起他杀父弑母的场景或是他冷酷的话语。如今心境变了,看到所有的东西,居然想起的都是他的温柔与呵护。关于父亲、母亲和其他族人的记忆好像反而变得遥远。
其实细细想来,作为宗家族长,父母对兄弟俩多是严格的要求和期望,然而连这要求和期望也多是倾注在鼬身上,自己的定位一直很模糊。
只有鼬,会花很多时间陪着孩子的自己一起玩耍,手把手的教导自己,关注着自己那些孩子气的喜怒哀乐的情绪。
一步步走进房子,很多画面就那样不期然的纷至沓来,很多次,鼬出门的时候,他都跟去玄关眼巴巴的问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鼬回家时,他跑到玄关来开心的缠着他“哥哥,一起去玩吧。”
正厅,曾经是自己向往的地方,因为当时父母总是在正厅里教诲作为长子的鼬,而他连得到这样教诲的机会都少到可怜,曾有一天晚上躲在门外,听着鼬被父亲训斥,因为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做,可是鼬却只是想着自己明天的入学典礼。
餐厅里,曾经在餐桌上大声的对爸爸妈妈讲着跟鼬玩的事情,但是父母似乎只关注到鼬,当时有小小的嫉恨在心里萌芽了吧,可是当时的鼬却在温柔的关注自己。
房间外的回廊,他曾跟鼬坐在这里,那时鼬对自己说,作为自己的兄长会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作为自己必须超越的屏障而跟自己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鼬,你这个骗子】佐助泛起一个苦涩的笑。
浴室里,儿时的自己总是很卖力的帮看起来高大无比的哥哥擦背。然后鼬也会帮小小的自己擦背,有时两人还会在水中玩闹。
书房中,他曾经坐在鼬的身侧,安静的跟鼬一起看那些高深的忍术卷轴,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鼬都会耐心的为他解答,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哥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推开尘封已久的鼬的房间——自从那个血色夜晚之后,他再也没有进过这个房间,而在之前的很多个夜晚,他怕黑,总是抱着枕头来找鼬一起睡,鼬会微笑着将他拥入温暖的怀中。现在这个房间依然是整洁干净的,没有尘土,也没有人气,空空如也。
像是被卷入了时间漩涡,飞速的沿着时光的河流逆行至那些年,佐助看到两个孩子在房子里进进出出的生活,一大一小,小的永远蹦蹦跳跳的跟在大的身后,叽叽喳喳的喊个不停“哥哥、哥哥”,大的那个永远是宽容温柔的笑,会陪着那个孩子玩,会教他认字念书,会教他忍术带他修行,会抱着他睡觉,会宽容的笑着,听他说着那些言不由衷的孩子气的话,会点他的额头,眉眼总是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一如他临死前。
那时所有的快乐,都随着那个人倾倒的姿态,跌落在地碎成粉末,混入空气中,吸入体内,化为融入骨血的伤痛,无法抹去,无法淡忘。
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第二天,3月14日。
众人集聚在慰灵碑前,鸣人亲手在慰灵碑上刻下了宇智波鼬的名字,代表着木叶村真正的承认鼬,承认鼬是为了木叶村而牺牲的英雄。
佐助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那个代表荣耀的地方,而不再是写在叛忍的名单上。这是哥哥最好的结局吧,被他最爱的村子所承认。
原来……最好的结局,是将他的名字刻在代表死亡的地方……这或者是一个玩笑,曾经激烈的反抗报复,结果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所有的一切,原来只是为了这样的结局。
可是他毫无办法。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