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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飞往香港的飞机。
飞机的贵宾舱里坐着六七人,很安静,除了一个犹太小女孩调皮地在过道上来来回回地走,几乎没有特别的声音。
明台斜倚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身上的领带、领带夹、皮带、袖扣无一不是精品,坐在他对面的一名正襟危坐的中年人带着一些异常的眼光审视他。
不时有穿着丝绸旗袍、充当服务员的上海小姐飘逸而亲切地走过,回眸、微笑,拿烟缸、递丝巾。有人在询问飞机到达香港的时间,服务员殷勤作答,吴侬软语间夹带着两三句英文,显得斯文有仪。
一名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过来,殷勤地询问客人们的需求。“先生需要什么?”服务生俯身询问。
明台示意对面的中年人:“您先来。”
中年人声音很低沉,说:“红酒。”
服务生点头:“好的,先生。”他的目光转向明台,“您一样吗?”
明台说:“我喝香槟。”
“好的。”服务生动作麻利地开启了香槟,给明台倒了一杯。明台的眼光敏锐地盯着服务生的手,服务生打开餐车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他手指略微颤抖,很快就用开瓶器打开一瓶红酒,给中年人倒了一杯。中年人接了过去。
服务生低声说:“先生们慢用,很快送餐点过来。”他的手紧紧握住餐车把手,身体僵硬地转身。刚要起步,明台说道:“你这酒里怎么会有玻璃碴啊?”
中年人抬眼看看明台,又看看自己面前的这杯酒,他不动声色。
服务生僵硬地转过身子,赔笑说:“先生在说笑话吧,哪里会有玻璃碴呢?”
明台忽然表现出一副公子哥的肤浅蛮横相,说:“你说没有?你当着本少爷的面喝了它。”
中年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服务生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说:“好的,先生。”一双手伸过来取酒,就在手指与香槟酒杯接触的一瞬间,他听到了明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不是我这杯,是他这杯。”
服务生脸色陡变,豪华客舱里瞬间站起三名穿中山装的男子。
服务生瞬间抽出隐藏在开瓶器里弯曲的短刀扑向中年人,明台迅捷抬手,以拳撞腕,服务生大叫一声,刀子飞起,明台手疾眼快,修长的手指稳稳夹住开瓶器的螺旋状处,抬腿一脚,服务生被踢飞。
两名穿中山装的男子将服务生死死压制在舱内过道上,贵宾舱内一片小骚动,王天风脸色凝重地朝服务生走过去,皮鞋重重地在服务生脸上踩了一脚,服务生惨叫着。
“天风,别弄脏了人家的客舱。”中年人发话了,简洁有力。
王天风回头,恭谨地说:“是,老板。”他挥挥手,两名中年男子像拖死狗一样把服务生给拖出贵宾舱门。
王天风走过来,拿走了中年人桌上的那杯红酒。他走到犹太小女孩和她父亲的面前,居然挤出一丝笑容,说:“对不起,受惊了。”然后,快步走出舱门。
明台坦然地喝着香槟,翻阅着一本书。
“你够胆量。知道我是谁吗?”中年人笑道。
“不知道。”
“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哦。”中年人很意外,“你也很反常。”
“不。我家里人说,对陌生人的好奇心不要太旺盛,可保一世平安。”
“如果我说我是政府的人呢?”中年人放出话来。
明台目光平视中年人,很冷静地说:“我家里是做生意的。”
“所以呢?”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去香港做什么?”中年人合上书问。
“我是学生,除了读书,还能做什么?”
“如今很多大学生都在四处流亡,读书人不是南下潇湘,就是西去巴蜀,你为什么去香港?兵荒马乱的,走这么远,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家里在香港有一家财务公司,想叫我顺便过去看着。”
中年人问:“一边读书,一边照顾生意?”
“是。”
“你身手不错,哪里学的?”中年人不经意间转了话锋。
“我在西洋剑术馆练过剑术和拳击。”
“时常打猎、骑马?”
“对,有空会去乡间打猎。”
骑马、打猎是一种贵族生活方式,看起来,面前这个人是个货真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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