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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闻言心下一沉,喃喃道:“洛警告过季匀不许和薇薇再见面。”
夜离点头:“守护者不能让本尊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可惜季匀还是违规了……”
苍穹碧蓝,风飘花落。陆薇见夜离和南弦忽然离开,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凝视着季匀,结舌道:“阿匀——”
季匀温文而笑,陆薇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轻松、这么快乐,不觉心咯噔一声响。他柔柔道:“我不是季匀,是邑。世人都视孟婆汤为毒蛇猛药,却不知道没有记忆也是一种幸福,可以快快乐乐做别人……你可以把那些事当作前尘往事,当作一场戏一场梦,我却不可以。还好,都结束了。”
陆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虽然早已猜到结局却依旧问:“什么意思?”
季匀用手抚上陆薇的脸颊,柔笑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做她的守护者吗?因为都是我欠她的,如果不是遇见我,不是我认错人,她或许过得很快乐,她那么善良、温婉,她本不该是那样的结局。我没办法看着她成为孤魂野鬼。”
季匀透过陆薇的泪眼,似乎看到了想了千百年的那个人。他叹息道:“现在这样,也挺好。我欠你的,负她的,都还清了。薇薇,要好好活下去——”
陆薇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打下来,可季匀依旧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却失了触感,薇薇大惊,想要去抓他,手却从他身上凭空穿了过去。她看着他笑如春风,温润如玉。她记起来,都记起来,原本……阿邑就是这样爱笑爱闹的模样,就如他所说,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季匀。
暖暖的风吹来,邑的魂魄就如要飘散般晃动起来。
“不,不”,陆薇摇头,“阿邑——”你不欠阿隐的,也不欠我的。
阿邑闭眼,他如第一次见阿隐那样爽朗笑开:“阿隐,对不起。”
携着花瓣的风吹来,季匀、阿邑、她的那个守护神,终究消失没了踪影。守护了十世,或许他也累了,或许从最一开始他决定进入游戏找自己时就已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摊开掌心任手中的花瓣随风而去,阿隐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
再见,阿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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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季匀,三人便在岸边等船前来。陆薇抱着季匀给自己的夜明珠,还觉像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夜离见状深呼口气,坐到她身边道:“季匀说得对,有时候没有记忆也是幸福,小薇薇,有些事你需要忘记。”
陆薇笑着落泪,“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想起那些事,永远也不认识季匀。南弦曾问过我几次是不是喜欢他,我倒现在都没办法回答,他却不见了。别人都说失去才懂得珍惜,那是不是我要失去更多,才会学会这两个字?”
夜祸害坐在旁边好似没听的在地上画圈圈,稍时才忽然沉声道:“船来了。”
薇薇在南弦的搀扶下上了船,刚才还平静的河水此刻却波涛汹涌起来,薇薇奇怪侧头,这才发现河里竟伸出无数只残手来想要上船。陆薇大骇,道:“怎么会这样,夜祸害?”
说罢,陆薇下意识地偏头,这才赫然发现夜祸害竟还站在岸边,而这头南弦已按照季匀的吩咐将夜明珠搁在船底。收了贿赂,无人划的木桨自行摇摆起来,船微微靠离岸边。
此情此景,陆薇虽已猜到三分,却不敢置信地瞪住南弦:“你干什么?夜祸害还没上来!”
南弦不言语,只沉沉地凝视陆薇。薇薇张大嘴,回头再看岸边,眼泪已不自觉地掉下来。
“夜祸害,你干什么?快上来啊!”
“他和商羲打了个赌,他说,虽然妖怪藏身地由商羲看守,可是不出三年他就能成为这里的王,所以他必须留下来。”
陆薇盯着站在岸边笑得淡然的夜离,嘴唇忍不住发颤,她问:“因为这样,他才允许你们进来找我的,对不对?如果……如果三年他不能成为这里的王,赌局失败,会怎么样?”
不等南弦回答,陆薇又突然制止他地说:“不,他不可能输的。”话毕,薇薇便朝着岸边大喊:“夜祸害,你听着,你一定要回来。三年,区区三年而已,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来找你!”
闻言,一直没说话的夜离终于笑出声,他轻轻道:“傻瓜,哭什么。”
等着我,回来……
南弦,帮我照顾好小薇薇,正室的位置永远都是我的。所以,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