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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寒是自己手下的人,十五侠客阵又是聚丰楼的重要战力,曲墨顾忌着他,不敢施为;又为这人的不识好歹所气结。他怒喝:“李双寒!滚到一边去!”
李双寒也梗着脖子硬撑:“楼主,双寒……不可看你们二人自相残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初九也颇为为难,应付一个曲墨已令他有几分捉襟见肘,如今李双寒又横插一脚。方才还说世事难料不知何时就刀剑相向,谁知才过了半晌功夫就已经应验。初九果真生了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屋里人战得如火如荼,屋外曲墨的几个部署早被曲墨知会过,闻声而来。
曲墨道:“擒住梅尧君!”
其余三人皆未料到此节,李双寒忠义难两全,一咬牙,“楼主,恕双寒不敬。”抽身而出,不由分说地拉上梅尧君就往外冲。那些部署自然也认得他,想捉梅尧君,却又不愿对他出手,竟在原地束手无策了。
梅尧君说:“初九还在里面。”
李双寒带着他飞身往后院而行,擦汗道:“梅兄莫急。等李某这边先安置好了你,再去助初兄逃离。李某空有八尺之躯,却无五斗之才,上不能翻云覆雨、一声号令而万人相应;下不能面面俱到,良计出而百事定。仰而负苍天父母造化生养之恩,俯而愧楼主挚友任用亲厚之情。今日但要全此一‘信’字。”慷慨悲壮,让梅尧君以为他下一刻便要引颈自刭了。
可初九还在里头,李双寒还不能死,他勉强劝道:“你之境遇,本公子也感怀颇深。只是你错认了曲墨那个奸狡巨滑的穷酸老头,不如你这番带出了初九,投入我梅庄麾下,梅家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李双寒道:“忠臣不事二主,梅兄好意,李某谢过了。”
梅尧君摆手:“不必客气,快去初九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又出大事了
梅李二人在那头瓜田李下、纠缠不清,而初九却形势危急。曲墨混迹江湖几十年,身为一门之主,要真被一个长在山中成天比划树枝的毛头小子困住,传出江湖聚丰楼就可以遣散门人改做酒楼了。他与初九过招时,初颇不以为意,料定初九即便趁着五招的先手也不足为虑;但观初九之剑法已有卓然之境,飘然若凭风步虚,心中大骇:假以时日,此子将大有所为;遂凝神以对。
初九阅历不足、内力尚浅,开始还依仗剑法之自然高妙宛若天成与曲墨分庭抗礼,后则气力不支、汗湿重衫,越来越力不从心。
赶来的聚丰楼部署见李双寒把梅尧君带走,愣了片刻,领头的回过神来,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去追。”遂若鸟兽四散。
门外此时便再无阻碍,初九窥此良机,又思及久战不利,便欲趁机逃脱,一时便分了心;曲墨料到他心中所想,在他晃神之际,寻到他的空门,一掌携挟着丰沛内力向初九前胸击出。初九避无可避,举剑相抗。剑刃斜斜刺入曲墨手臂,初九则吃下了曲墨这计猛击,被巨力震至连连向后,身体撞倒后方屏风,以剑身立地支撑着,勉强稳住身形。
曲墨看向自己手臂上那道狭长的伤口,冷峻而森严道:“我还不知,江湖中何时出了初九道长这般人物,看来沉檀宫为了重返中原真是用心良苦。”
初九压根听不到他在嘟哝什么。他受此重创,胸口剧烈的钝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中一片嗡鸣,几乎找不回意识。初九摸索身旁的柱子,想借此站直身体,却加剧了气血翻涌,呕出几口血来。
“咳咳……”他用袖子慢慢擦掉嘴边沾染的血迹,视线有些模糊,影影绰绰地看见曲墨正吵他一步一步走来。初九干脆一了百了地闭上双眼,再次确认了遇到梅尧君自己就一路倒霉下去,原本以为被奸了已是极致,谁知道那时尚能保命,如今命都快要保不住;如果这次侥幸活下去了,倒要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洪水猛兽等着。
幸而不幸,这看似绝望的死局,又生生加入了一个变数。果然是李双寒,一路疾奔而来,面红耳赤。冲进大堂便目睹这一番狼藉之景,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扑到曲墨前面,拦住他,口中道:“楼主不可!”
曲墨一见到他就头疼不已,想要拎着他领子把他给扔出去,谁知李双寒竟然卧倒在他脚下死死抱住他大腿不放。
初九从刚才起便攒着气力,李双寒这边纠缠着曲墨,他就趁机提气夺门而出。
曲墨看煮熟的鸭子又飞了,顿时急怒交加,一脚把李双寒踢开;刚走了两步,李双寒又抱上来,睁着扁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