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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两回试过,非但喽啰们老实了,便是温啓为首的一班三公老臣都感难以招架。不止是怕喝茶,最要紧,天师说啥黛侯袁恕总笑笑道:“天师所言确是有理,诸卿以为如何?”
随即世子罗钧立马跳出来反对,俩人就掐。可天师已经掌握了安静的力量啊!她不再热衷打嘴炮了,掐不过两轮便会让人把自己的棍子递过来,揪起世子出去真打架。
每回都是世子输。
每回输完,世子下一次还要接着跟天师抬杠。他们一抬杠,旧贵族们就仿佛身在修罗场,站队不好,不站队貌似也躲不过去。
最后还异口同声:“主上英明,自有圣断!”
于是袁恕推行任何举措都是朝野顺服,人心所向。
吴是非懒洋洋评价说:“这叫威望!”
而韩继言等人则相信:“这完全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顺的是主上,逆的是天师!
大家觉得,这俩果然妥妥仍旧是一家的。
另外,年轻将领们还注意到,爱跟天师抬杠的世子每回打架输了就会被周予指导武艺。这自然也是天师指名让周予去的。但指导第二天周予走路都会瘸,有时还得扶着点腰,简直跟做了一天农活似的,精神萎靡。
周予一萎靡,主上袁恕就暧昧不明地笑,随后放他一天假休息。而天师吴是非则定管会遣人送一只砂锅到他帐里,砂锅炖的也必然是特浓羊肉汤。
大家就又觉得,这三人才是一家的。周予是亲生的心腹!
结果,野生的心腹们全都眼红了周予。不过他们不排挤欺负他,哥哥们还待他今昔如昨,他们只是,总抢他的羊肉汤吃。
就这样揣摩着、胡闹着,担心也开心地迎来了草原上第一场雪。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纵使以往体格匀称,到了孕期后段,袁恕的腹部也终于变得客观起来。他也不太能坚持久坐,长时间地与臣下们议事。偏偏白部在这凛冬将至的时节里异动频繁,边界屡有冲突,难免人心自危,骇怕战火将燃。
每个人都咬牙恨着,但如吴是非这样并非耿直中人却也理解辉侯的打算。趁着黛侯待产不便领军督阵,世子年幼军中无威望,这种时候来袭扰玄部的边防,纵使不胜,内忧外患之下民心动荡,待开春重装来犯,战事再起,心理上玄部恐先弱了一筹。
依吴是非的想法,矗栏围篱,关门睡觉,随他野犬嚣吠,就不理他,彼此耗着。
韩继言和徐之孺部分赞同吴是非,不过他们亦觉得稳妥起见,还需派名将去边关震慑一番,勿叫对方气焰太盛。
姚晋和赵聘都是武斗派,直嚷嚷着当即开仗,揍那帮孙子一个屁滚尿流。
唯有周予垂头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袁恕暗自将他留意,便还笑笑,打官腔:“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妨再听听周校尉有何新的见解。”
周予惊了一下,回过神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一时有些羞赧,微红了脸,嗫嚅道:“末将愚钝,未敢妄言!”
“讲!”
吴是非不耐地催促。她正给袁恕按摩后腰,驾轻就熟,不避人耳目。
近些日子以来,大家也习惯了两人间这种无声的默契。袁恕叹声气,吴是非递水;袁恕抻腰,吴是非就丢个软垫托着他沉坠的腹部,自己挪到他身后给按腰捶背;袁恕揉腿,吴是非过去拍他肩头,逼他修改坐姿,搬过他腿来轻柔地捏。
同样,吴是非在议事中打瞌睡,袁恕更是从来不叫醒她。或者胳膊贴着桌案移一移,在她脸颊下垫一垫,或者干脆让她枕着自己的腿。
没有人敢要求他们避嫌,韩继言等人更不觉得他们需要避嫌。除了始终各自压抑的情愫,君臣、伙伴、同志,这些关系也已融入两者的日常,他们的相依相伴更像是对孤独的消灭,天涯知己,纵使仇敌亦无妨。
“讲!”吴是非涨了一个调门再催,周予才恍惚自己又出神了。尴尬地摸摸耳后,轻声道:“就是一个无稽念头,末将想,边关震慑,是否定管需要军功斐然的悍将?”
韩继言蹙眉:“所谓震慑,不就是要他们怕了咱,不敢随便来捣乱么?不派悍将,那该谁去?扎个稻草人支墙头上?”
吴是非抄起枚果盘里的大枣丢过去:“抖什么机灵?”
韩继言张口正衔住,嚼着甜枣嘿嘿笑:“有枣吃啊!”
吴是非眯起眼,韩继言就讨饶了:“给大伙儿松松弦嘛!”
“噢!”吴是非转头跟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