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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闷着不肯出声。
就听扑哧一下,黑暗中闷出一声笑来。黛玉本就睡意正浅,辗转翻了个身,问:“你这丫头,无缘无故的笑什么?”
紫鹃故作叹息道:“唉,都说女子成亲久了,连心思都变了。姑娘这样成天念着王爷,一会儿见不着,就长吁短叹的,长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黛玉背过身:“胡说八道,我这里清清静静的,想他做什么?”
紫鹃忍着笑,凑过去偎到她身耳道,“你没想,刚才那会子,怎么连书都拿颠倒了?”
不想被拆穿了心思,黛玉便有些着恼:“真是多事儿,又与你这蹄子什么相干?”
“自然不相干,我是替那没出生的小世子叫屈呢,爹娘怄了气,怎么不得说和说和?”
“越说越没谱了。”黛玉懒得和她计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就没谱了?”紫鹃支起头来看着她,“我又不比雪雁,是跟着姑娘从苏州来的,总觉得没有尽主仆的情分,心里一直不痛快。这回有了小世子,我可要好好看顾着,也算对得起地下的林老爷了。”
停了半晌,紫鹃见她好半天没动静,便自顾自地说:“我看这王爷,对姑娘的心还挺实,待他们正经王妃,比咱们还薄些。看样子,以后也不会收房纳妾了。算起来,王爷今年二十五六了,方才得了个长子,要放在别人家,也没什么稀罕的,可生在这样富贵王侯家,那还了得,自然是爱如珍宝。姑娘若得弄璋之喜,以后——”
黛玉不觉红了脸,转开头去:“什么弄璋之喜,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说这些也不嫌害臊!”
紫鹃收起笑容道:“这些话虽是玩笑,也是真心为姑娘着想。你想想,以一介孤女的身份,入得这府来,背地里有多少闲言闲语。王爷虽是个明白人,总有顾不到的地方。”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踌躇道,“姑娘要是想安稳,从今往后,得为自己打算了。”
黛玉静静听着外面密集的风声,这一次,却意外地没有答话。
他怜她,待她好,这未尝不是情,可她此生所图的唯一,他却无论如何都给不了,也不能给。清醒如他,自幼所学权驭之道,亦知道身边的人感情太深,早晚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这一生的情已深得无可安放,索性隐去了真心。
想到此刻,夜夜共眠的枕边人,却安然躺在别人身边,她抿了唇,始终没有笑出来。
是夜,养心殿。
东暖阁里云烟缭绕,随着波光涌动,一对高烧的红烛,已经沉沉到了末端。
男子从袖里伸出手,用玉钎子拨了拨灯芯,烛花随即一爆,又陷入了长久的煎熬。身边伫立的内侍监,赶忙上前道:“王爷,还是奴婢来吧,仔细烫了您的手。”
男子回过头来,温和地注视着他:“小事一桩,怎敢有劳赵公公。”
“这个……”内侍监一边说着,一边瞟向不远处的屏风。只闻步履响动,有个高大的人影从屏风后转出来,朗声说道:“赵堂,你退下。”
内侍监“喏”了声,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
“你刚才说,朕不能动太液湖,是什么意思?”
水溶皱了皱眉,从衣襟里取出一封奏折,沉吟道:“今天裴侍郎托臣捎来折子,说太液湖的工程遇上了麻烦……”
“他说什么?”
“他说银赀缺的紧,付不上工钱,那边眼看就要罢工。”
皇帝冷笑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诉苦的话朕就不听了,叫他有苦向户部诉去!”
水溶嗅出话里有机锋,沉沉吸了口气,跪下说,“太液湖乃我朝先祖遗留,历代都有扩建,实在不宜损毁。一旦动土,只怕工程量浩大,人力钱财还是小,淹没了庙堂殿宇岂不是得不偿失。如今北疆蠢蠢欲动,边塞也不安定,打起仗来是笔不小的数目。我朝虽说国库殷实,一年灾害饥荒也增添了不少赋税,总是入不敷出。若是百姓缴不上税,从而引起民愤,臣只怕……”
皇帝漠然打断他:“别拿这些陈词滥调搪塞朕,溶卿,朕一向视你为知己,这满朝文武,只有你最得力,可是近几年你越来越有主意了。”
他转身从案上拾起一叠折子,狠狠摔到水溶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上头写着什么——‘减免税庸五年、拨银三千万两’,朕这里修太液湖没钱,你们倒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给那些平头百姓?”
“陛下息怒。”水溶依然淡淡的说,“这确实是臣的主意,近年来旱涝不断,收成一直不好,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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