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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像心理医生了。”“一点没错,我正在报考心理学科目。”可意诧异:“你不是在学会计学吗?”“那个已经毕业了,我领了会计师证。”“是吗?这太好了。”可意更加诧异了,“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为什么要提?”“那是很多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啊,是件大事。它意味着你又多了一种职业的就业可能性。”“我喜欢开茶楼,我没打算改行。学了会计,我可以做自己的出纳,财务,更好地理财和偷税漏税。”陆雨笑,“不过要是能在茶楼增设一项服务,开个包间顺带经营心理治疗也不错。”“你可真是个职业学生。你说你已经拿了多少个证书了?”“你是恋衣癖,我是证件收集爱好者。”陆雨笑,“从心理学角度讲,我们都是有心理缺陷的人。”岳可意低下头认真思索陆雨的话,同时想着可不可以将这个命题作为下期杂志的情感主题。她们俩坐在香格里拉的哈根达斯店堂里,因为陆雨说哈根达斯在大连开业很久了,可是她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分享的人,所以始终都只能望洋兴叹。“你知道吗?如果我想找个人陪我喝酒,会有一大把;喝茶,可以从客人里随便选一个顺眼缘的;喝咖啡,找情人;可是吃哈根达斯……”陆雨叹了一口气,“没有人陪我吃哈根达斯。”可意将手放在陆雨的手上:“我明白,甜蜜的冰激凌总会叫人伤感,秘密的喜悦与隐隐的担忧,随时都会融化。它是属于童年的部分,表达了人们返朴归真的心愿,所以不愿意夹杂一点点勉强和伪装的东西,是吗?”陆雨苦笑:“你这番话,比我更像是心理医生。”“我只是了解你而已。”“别这么说,别人会当我们是女同志。”陆雨说着,却抓住可意的手轻轻在脸上贴了一下。那一刻,可意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感觉到陆雨难以言说的寂寞与孤独。她忍不住又一次想:陆雨的先生到底在哪里呢?她真的结婚了吗?可意和陆雨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无话不谈。然而关于陆雨的婚姻,却一直是她们谈话的禁区。不,陆雨并没有拒绝回答女友们关于自己丈夫的任何问题,但是她给人的态度就是迂回婉转且不以为然,仿佛在说“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结果她越是这样,女伴们就越想知道,却又越觉得难以开口。于是她们得到的回复便仅限于“我的先生在国外”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答案了。女伴们也曾私下里审过可意,然而可意所知道的也仅仅是:陆雨曾经与一个叫童钢的人恋爱,并在可意嫁到西安半年后忽然宣布结婚,似乎没有邀请多少客人,因为连可意都是在事后得知的,同时得到的消息是童钢出国了。换言之,可意并没有见过童钢其人,没有参加过陆雨的婚礼,并且这么多年来即使与陆雨的家人寒暄,也从未听他们谈起过关于童钢的任何话题。童钢似乎仅仅存在于陆雨的谈话中,除了这个名字和出国留学的身份之外,便别无其他资料。可意和所有女人一样都有着极强的好奇心,然而这抵不过她对朋友的尊重和理解。她知道维持友谊的前提就是:不打探隐私,不做对方不喜欢的事。因此,她决不会在此刻冒然问出“难道童钢也没陪你吃过哈根达斯吗”这样的问题。---------------隐私(4)---------------在同样的情况下,如果换作咪儿,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说:“告诉童钢,哪怕就是为了陪你吃顿哈根达斯,也得专门飞回来一趟。”如果是陈玉,则会洋洋得意地列举自己都在哪些城市里和哪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吃过,可是岳可意,却只会轻轻握住陆雨的手,一言不发。她知道,朋友的隐私就好比一座守卫森严的城堡,非但不能破门而入,即使是朋友主动打开门来邀请你参观,也尚要三思而后行——因为你所看见的可能是你非常不愿意看到的,甚至会令你拔腿便跑,那么朋友的大门就会在你身后永远地关闭。而如果你留在城堡里,好像帮人看房子那样忠心耿耿地为朋友保守秘密,你却又从此成为了城堡的囚徒,进得去,出不来,即使你可以与朋友共用一把钥匙,自由地在城堡里进进出出,那么一旦城堡失窃,你就成了最大的嫌疑犯。知道秘密太多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此刻,陆雨便告诉了可意一个新的秘密:“昨天茶楼有个熟客对我说,古总的父母前不久去了一趟北京,回来的时候抱了个孩子。”“孩子?”可意猛一激凌,“男孩女孩儿?”“男孩儿。”陆雨肯定地说。“会不会……”可意没有说下去,但是陆雨已经听懂了。“我也在想,会不会就是慧慧的孩子。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做?”“你可真沉得住气,坐了这么半天才说。”可意心乱如麻,脑子里有一万个念头在转,“我们怎么才能证明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慧慧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