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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你就给我吃这个?”
卜凡苦笑,悠悠地道:“这是‘五仙保元汤’,要不是这东西,你怎么会恢复得这样快。”
年轻人慢慢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张大了嘴。
卜凡忍不住微笑,慢慢将一整碗药计都倒进了他的嘴里。
他忽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还蛮有意思的。
倒完了药,卜凡放下碗,道:“你好好睡一觉,养养元气。
唉,我也该去睡一觉了。”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年轻人皱着眉,一脸很难受的样子,道:“我到这里来有几天了?”
卜凡道:“两天。”
年轻人道:“这两天里,卜先生都没睡过觉吧?”
卜凡苦笑道:“你说呢?”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惭愧,惭愧。”
卜凡抬脚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尊姓大名?”
年轻人一怔,眼珠子慢慢转动着,没有回答。
卜凡一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为了说起话来方便一点。”
年轻人的目光扫过那卷唐诗,道:“在下复姓上官,上官仪。”
卜凡的目光也扫过那卷唐诗,又一笑,道:“那好,上官公子好好休息吧。”
上官仪,字游韶,陕州陕县人。
不过,这个上官仪可不是那个正躺在床上,身受重伤的年轻人。
上官仪是唐朝一个很有名的宰相,也是一个很有名的诗人。他的诗风绮错婉媚,当时有很多人都效仿这种诗风,并称之为“上官体”。
卜凡知道,“上官仪”肯定不是那个年轻人的真实姓名,因为他在报出“上官仪”这个名字之前,看了卜凡丢在他床边的那卷唐诗一眼。
那卷唐诗翻开的那一页上,正是上官仪最著名的一首诗“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看来,他是灵机一动,就借用了这个名字。
他不愿意报出他的真实姓名,自然是有他不得己的苦衷,这一点卜凡十分理解。
好多年前,卜凡就听过江湖上一位姓古的前辈高人说的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时,卜凡还很年轻,对这句话颇有些不以为然。
几乎每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人都会向往闯江湖的生活。在他们的想像中,江湖生涯是一种冒险、一种刺激,江湖是绚烂多彩的,让人振奋,让人激动,让人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卜凡那时还是个书生。
可又有哪一个书生不曾做过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侠客之梦呢?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渐渐增长,随着对世事人情的渐渐洞明,侠客之梦就会渐渐在心里退色。
但决不会消失。
只不过它已经躲进了心里最隐秘的一个角落,一个独自在夜深人静时,偶尔还会翻出来的角落。
卜凡今夜就翻开了这个角落,重新回味自己年轻时曾有过的梦想。
这当然是因为“上官仪”。
直到今天,卜凡才真正体味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八个字,短短的一句话里,饱含了多少无奈、悲凉、挣扎和无助的呐喊啊!
“上官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卜凡一点都不了解,但阿丑将他送来后,卜凡连想也没想,就决定尽自己所能替他治伤。
“上官仪”现在的处境,卜凡从阿丑口中已了解得很清楚了,要救治这样一个被某一强大的江湖势力追杀的人,无疑是惹祸上身,但卜凡仍是想也没想,就决定将“匕官仪”留在自己的家中,一直到他完全康复。
卜凡回味着自己年轻时曾有过的梦,体味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靠在书房里一张躺椅上,渐渐沉入了梦乡。
他睡得十分安稳、踏实、香甜。
上官仪没有睡,也没有休息。
卜凡的脚步声刚在门外消失,他就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艰难地挪到柜子边。
他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件藏青色的披风。
看上去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披风,但从被追杀的那一刻起,他从未让这件披风离开过他的身体。
披风上的血迹都被洗干净了,几处破口也已被细心地缝合。上官仪找到领口处的一根线头,轻轻一扯,领口就散开了。
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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