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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海驰澈一呛,拍着胸脯顺了口气,翻起白眼:“第三任后妈,不行吗?”
“哦,”衣果挑着眉梢,点了点头。她抬手用力把脑袋上的假发扯掉,零星的短发随着这个大幅度的动作又掉了好多根,柔软的飘到地板,她精致的脸庞一僵,俯身一根一根的拾起。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受惊的动物,海驰澈的喉管一紧,像呛了水一样,忍不住红肿着眼眶,低下身,抓住她的手臂。
“别捡了,我来吧。”
“没事,”她摇了摇头,低着脑袋,抬手在眼眶上揉了揉,才抬起头,满不在乎笑着:“早知道我就把头发剃光了,只是不舍的,还留了一点呢。”
海驰澈望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短短的碎发还没有到耳骨,软软的垂在头顶,光线晃过,隐隐的透出栗色。
“一切都会好的。别担心。”
“嗯,我知道。”
——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吗?
衣果捻起细碎的头发,扔到了一边的勒色桶中。
坐在干净的Gucci白色沙发,她用力揉了揉眼眶。
海驰澈纠结的皱起精致修剪过的眉毛。
0。5
“你爱我?你怎么会爱我?”苏若轻轻推开身后的白术,转身用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望着白术的脸,轻描淡写的把一句“我怀了季桐的孩子”丢给他。
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像一把细沙,纷纷扬扬的撒进白术的瞳孔,剧烈的摩擦在细嫩的小血管遗留出一个个长长的伤口,流出腐烂的脓血,此时化为沉甸甸的热泪,滚落而出。但转瞬就被凛凛的寒风吹卷走所有温度,冰冷一片。
“我操!你他妈就是贱婊/子!”
苏若听见那句伴着凛冽寒风吹来的刺骨话语,停住脚步,悄悄的攥起拳,忍着眼里就要滚出来的眼泪,倔强的撑着盛气凌人的模样,快速转身,大步走到气急败坏的白术面前。
“对,我他妈就是贱婊/子,可刚刚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是你,比起我来,你更贱!”
白术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用力抹掉脸庞湿乎乎的水迹,一言不发的,冷漠的,把手插进口袋,绕她擦肩而去。
“好,那收回我犯贱的话,从今天开始,依旧做回陌生人,我一定会忘记你——苏若。”
苏若倒吸了口气,胸腔随着呼吸扩大一圈。
0。6
现在该说什么?
是做作的从你的身后抱住你。
——我错了,你别走?
还是矫情的朝你大喊。
——你走啊!你走了就别后悔?
这不是安妮宝贝笔下虐心剧情。也不是郭敬明笔下的悲伤世纪。它是我们的世界,现实,它只会无情揭露你的无助,与懦弱。
0。7
曾经无声起伏的黑浪,此时排山倒海的泛起惊涛骇浪,席卷着海岸上的骸骨,还有潘多拉遗落在沙堆里的秘密宝盒。
我们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挣扎在黑色泥潭,却反而越陷越深。
肮脏的淤泥吞噬你干净闪耀的身影,终于在最后一刻,连你也一声不吭的逃离开我的世界,我也想像伸手攥着你的衣角,挽留你不要离开,然后你就会伸开手臂把我环在胸膛。
但事实是,我站在喧嚣的街头,看着你悲哀的背影,无动于衷。
——对不起,如果注定互相伤害,那我宁可现在分开。
你猜我会这样想?但错了。
我只是不确定,我有足够爱你,就像我不确定,我足够恨着季桐。
0。8
无数透明的针管,不近人情的穿透肌肤,然后在手背,或身体任何一个地方的某一处,便会在皮肉之间不自然的鼓起一个长条形状的包。不知名的,颜色异同的各种液体顺着塑胶细管流进身体,然后散播在血液,经过全身的血管。
梦里渐渐地会很多次浮现这样的场景,那些针管,药液,鲜血,皮肉。还有刺目的手术灯,和明晃晃的手术器具,自己像任人宰割的猪鸭羊肉,麻木的躺在手术台。
0。9
化疗在下午才结束,衣果虚弱的喘了口气,坐在病床一角。
“没事吧?”海驰澈把手里的药瓶挂在旁边的点滴架子上。
衣果仰头望着头顶的点滴瓶,长长的塑胶管连着一个干净的一次性的针管,捏在海驰澈的手里,“还要挂点滴啊?”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