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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驰澈那双像湖泊一样繁荣,温暖,潮湿,又悲伤的眼睛。
0。2
海驰澈站在医院里自己的办公室中,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窗外,一架飞机正划过天际。
“她的飞机起飞了吧?”
镜点了点头:“她。。。。。。”
“老天还是不肯怜悯我,”海驰澈勾起嘴角,有些嘲讽的尖锐表情:“让她走吧,我是留不住她的。”
*
十年后。。。。。。
中国。
“先生,您好,这是您预订的雏菊。”
花店的店员把一捧白色的雏菊递给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她俏皮而又笑眯眯的精致脸蛋,让男人望着有些失了神。
“先生?”
店员微微皱起眉,提高些声调。
“啊。。。”男人回过神,接过捧花,笑了笑:“谢谢啦。”
付了钱,男人刚要转身走,就听见身后的店员小声嘀咕:“每年的今天买雏菊的人怎么都这么多?已经卖出四捧了。”
男人有些错愕,他拉了拉身上的灰色呢子大衣,笑了笑。
因为什么呢?
大抵,因为那个女人,最喜欢的花就是雏菊吧。
*
墓园的最角落,立着一块大理石的墓碑,上面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瘦弱的脸庞有抹不掉的俏皮神色,她笑眯眯的样子把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状,她蓬松的短发不老实的支楞在脑袋上。而照片下用白色字体写着的两个大字:衣果。
墓碑前面远远的就看见站着几个人。还有几捧白色的雏菊,风吹花瓣落,滚了满地。
“三池,你来了。”
镜抹掉眼角的眼泪,朝着远处走来的海驰澈挥手,她看见他依旧穿着他接近病态迷恋的灰色衣服,好看的眼睛眯起来。
“嗯,都来了?”海驰澈扫了一圈。
沈林,沈执,夏一儿,之前照顾过衣果的小护士——肖潇,镜,白术,苏若,白芷,南橙,还有林静。
海驰澈笑了笑,俯身把手里的花放下来。
*
“我又来看你了,衣果。”
*
高高的摩天大楼依旧耸立,风雪呼啸的穿过这片水泥森林的上空,卷席在那些白色写字楼的玻璃上,张牙舞爪的被那些干净的玻璃撞击的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可是晴天依旧,风雪过后,你还会看见烂漫的阳光。
——————【大结局。完】
(接下来还有番外,别走开哦!)
☆、番外。沈林篇
0。1
初见,应该是在我九岁的时候。
那年,杏花开得极旺。
*
“我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我记得,我对她说过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
而那张稚嫩的脸,总是会记忆犹新。
六岁的她瞪着圆圆的杏目,躲在孤儿院院长的身后,不安的眸子张望着我们一家人。
“果果,沈伯伯的家人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了哦。”院长轻轻的把小衣果从身后拉出来。
她抬起头张望的样子,又无助又恐慌,她像是在迷雾森林里迷失方向的小兽,又像是站在灯塔眺望远方彼岸的明灭灯火。她白皙的脸庞镶嵌着两颗漆黑似夜幕的眸子,里面熠熠闪耀的光芒像是被人撒进了碎钻。她短短的头发蓬松的微翘,细细的微风拂过,发丝便会轻轻的舞动在风里。
我朝着她浅笑,我白色衬衫的衣角翻动,瘦瘦的牛仔裤把我衬托的更加干净爽朗。
“这孩子个性强,已经被很多家人送回来,所以。。。。。。”院长说到这里一顿,她温暖的手覆在衣果的头顶,她怜悯的眸子垂下看着小小的衣果,叹了口气。
我的爸爸笑了笑,他俯身向衣果伸出手,他慈爱的眼睛映着衣果惊慌的脸庞。
我记得,那时自己也望着她,那时候心里的怜悯与同情油然而生,我有一种想要把她揉进胸膛保护起来的冲动。
在我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那是来自我亲生弟弟沈执的鼻腔。
*
在回沈氏别墅的路上,衣果一直静静的跪坐在后车座,她望着窗外,远处耸立起的彩色四层别墅渐行渐远,而那扇铁门上的铁字却在衣果的眼睛里越发深刻——‘北京市福利院’。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