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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里没有丝帛,那是稀罕物,整个安邑的所有部落里,也就只有一个较为富裕的部落里首领留着一块,据说那是他媳妇儿慧眼识珠,从自家老公的手里抢回来的。那个时候,她老公欣赏完了那块从异乡人手中抢来的丝帛,正准备用那稀罕物来好好伺候伺候他那把宝贝斧头。
能怎么说呢,难道这算是洪荒中的经济建设决定上层建筑?好吧,我承认自己错乱了。
……我实在需要去想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来忽略蚩尤的手实际上等同于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摸来摸去的事实……
“大弟,你也很高兴,是吗,”
蚩尤将我横在身前,从这个角度,我可以将围着篝火绕圈圈热热闹闹的安邑部落里的所有人尽收眼底。
蚩尤不算。
我比较好奇他究竟是怎么选角度的,心有灵犀?别搞笑了,心有灵犀他就不会对着我叫大弟了,也不会觉得刚被他深度x骚扰的我高兴了。
照例的发散思维中,我听到了蚩尤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听出了那自豪之下的忧虑。
对我,或者说是对着他以为的大弟,蚩尤从来是不隐瞒自己的情绪的。
他说。
“看,我们又挺过了一个冬季。”
我闭上了眼睛,这个话题对于一个不吃不喝不寒不热甚至有可能是不伤不死的人来说,实在有些沉重。
尽管我现在已经不太能够确定,自己到底还能不能算一个人。
冬天过去了,在雪化之后,安邑迎来了春天。
他们播种,他们耕作,他们努力地活着。
在冰雪融化的水汇成的小溪流还没有干涸的时候,安邑出现了一只穷凶极恶的鸟,部落里的人没有提防,被它叼去了三个人。从没有吃干净的断臂残肢中流出的鲜血,成了那注定枯竭的小溪流中最后的颜色。
这只有着图画中凤凰一样的喙,老虎一样的尾巴,豹子一样的身子,还长着四只翅膀的怪鸟,叫做比翼。据说翎羽坚硬如同钢铁,冷寒犹如冰雪,从高空中飞过时候就像是一片掠空的阴云,所过之处顿时凝结冰霜。
我估计,这比翼在物理攻击能力强悍的同时,恐怕也进化出了法术攻击能力,还是冰雪系的……
呵,真想知道如果让咱那个时代的人见见这只比翼,还会不会说出‘在天愿作比翼鸟’这样的话来。
就着这只名叫比翼的鸟的出现,以及它严重威胁到部落安全的治安问题,蚩尤最终决定拼的一身剐,要把比翼拖下马。
和他同行的是部落里打猎的另一把好手。那是个名叫辛商的男子,比蚩尤略略矮了一点,身体结实,披着简单的皮甲,露出的手臂是健康的古铜色,肌肉虬结有力。年纪看上去却并不很大,五官也是安邑人共有的立体深邃,算得上是个帅小伙。
临行的时候,蚩尤将他的短刀送给了辛商,那把短刀有点丑,但是也很锋锐,是香源送给他哥的第一把,恩,试验品。有了我之后,就失宠了。两人的皮甲上被部落里最好看的一个女人画上了奇怪的花纹,鲜红色的似乎有什么规律,笔触游走间隐隐传递出特殊的韵味。
这一战堪称惨烈。
蚩尤的手臂被比翼的爪子划拉的差点儿整个掉了下去,伤口几乎能够看到森森的白骨,当然,作为报复,我卯着一股劲超常发挥,砍下了比翼的一个翅膀。被比翼的血喷溅到整个身子上的时候我大概有些超脱了,因为我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些实在不着调的东西。
比如,这一招一定是暴击了,比如,原来会用冰雪系法术的比翼的血也是热的,比如,完了,神话里没说蚩尤是独臂啊,难道说其实他本来是三头六臂,多出来的那些个就是这么一战一战被砍掉的?
辛商被比翼对着心口狠狠一啄,他皮甲上红色的纹路光芒大作,愣是把一件粗制的皮甲防御力顶多+10的那一型生生变成了神器——就是防御力+9999的那一种。饶是如此,辛商也被比翼巨大的力道啄的向后倒去。
没有电影动画里那种‘xiu’的一声飞老远的特效,他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一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口鼻眼耳里都有血留出来。然后,蚩尤送给他的那把短刀扎在了比翼的眼睛上。
再然后,被刺瞎了眼睛,砍掉了三个翅膀一条腿的比翼,在心脏遭受我,好吧,是蚩尤,的暴击之后,不情不愿地挂了。
那临死前的哀鸣,让我不禁生出了几分怅然。
都是为了生存。
其实,这怅然就是闲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