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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越来越频繁,苏然有几次甚至看到了军事部署之类的机要文件,这也让她更加不安,预感到一场巨大的变故正在悄悄逼近。
苏然想了很多,从她进府到离开,从战争到逃亡,她的生命卷轴明明只展开了短短的一角,却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太阳穴突突地疼了起来,心中烦琐的头绪怎么也理不清,暑气蒸腾,燥得她把手里的团扇往地上一扔,一脚踢开。
“管他呢,将来的事情谁知道,没准老娘会甩你第二次呢!”
扇子颤颠颠地滚出了老远,最后撞在了一双白底青面的布鞋上,打了个旋儿停了下来。
秦襄弯腰拾起扇子,掸去了上面的灰尘,望着苏然无奈道:“怎么又跟扇子置气了?”
苏然一时语塞,但自己任性的姿态被他撞见也不是一两次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只是心里有话口难开,只得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我不喜欢那上面的画!”
她的脸蛋因激动红扑扑的,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又气恼又着急的样子,秦襄不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扇子,是个很普通的宫装美人折花细嗅的图案,旁边写了两行旧诗:“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秦襄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怎么有心情叹起宫怨来了,你还没嫁给我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然气噎,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也有些不善:“谁稀罕,就算飞龙真的升天了,难道鸡犬就必须要跟着去么?”
秦襄的脸蓦地沉了下来,扇子在他的手中来回翻转着,一时语寂,只有知了声一浪高过一浪。
气氛渐渐僵硬,苏然说完就后悔了,眼神也变得有些局促。秦襄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走到苏然身边,牵过她的手往家里走,轻语道:“上回剩的化瘀膏你还收着么,找来给我擦上些,背上的旧伤复发了。”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投落下长长的影子,苏然一言不发地走在他的阴影之中,看他的肩膀比以往瘦弱了许多,又想起他最近日夜操劳,连个整觉都睡不好,不由叹息了一声,方才的冲动也都化为虚无了。
双方都有意粉饰太平,说起了无关紧要的琐事,好像刚刚的僵持不存在似的。
屋内,闷热的令人窒息,昏暗的烛光只照亮了周围一小圈。
苏然轻柔地替秦襄抹着药膏,他的背上肿起了一片。
“这是第三次复发了,再这样下去要留下病根的。”苏然抹好了药,轻轻吹着。
羽毛轻拂过般的细痒和凉凉的药□□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秦襄捏紧了拳头,腰背挺得笔直。
苏然注视着他肩头的一处旧伤,陷入了回忆,那还是那年他们在鬼沙海里逃亡时留下的,如今伤口早已长出了新肉,在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中已经不甚显眼了。
“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这里是个世外桃源,我们可以做对平常夫妻。”终于,苏然鼓起了勇气,把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口的想法说了出来,尽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虽然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苏然相信秦襄能够理解。
窗外的夕阳收起了最后一丝光辉,秦襄久久没有回答,苏然知道这阵沉默代表着什么。
“嗨,瞧我最近总是胡言乱语的,恐怕是节气到了,心里烦躁。”苏然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尴尬的氛围,强颜欢笑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份颤抖的恐惧是什么。
“是了,最近气候多变,这么闷,怕是要下雨了,”秦襄也笑着附和,他顺手揉了揉苏然的小脑袋瓜,捺了捺她发迹线上细碎的柔发,“在家若是闷了,就出去逛逛,这些天忙,冷落你了。”
“嗯,不用担心我。倒是见你总是食不下咽的,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说到这里秦襄的脸色又有些凝重,他避着眼睛揉了揉眼角,叹气道:“从这里运出去的稻种,在外面种了一轮,收成都不好。”
苏然知道秦襄在外面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她也从不过问,只是说到这一茬,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你还记得我们在新仓码头租赁了一间货仓么,早先我在里面存了许多粮食,少说有七八十石,都是春草园里出产的。只是这一批时日有些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芽。”
秦襄听了后倏地站了起来,兴奋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对苏然大笑了起来:“然然,你果然是我的福星啊!”
苏然垂着眼笑了笑,似乎并不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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