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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机警。”祁黛娥自夸的笑叹一句。
江清月不大明白郡主话中的意思,也没多计较。她看着桌上的酒菜和已经早备好的两套酒杯碗筷,感动于郡主的盛情。
亭边跟着江清月来的几个嬷嬷突然发声求饶。
江清月转头,才发现她们四个早跪在地上了。
“胡闹,本郡主想见谁用得着你们几个奴才指手画脚,都给我退下!”祁黛娥突然摆出气势,极为迫人,堪比她大哥的威仪。
众嬷嬷不敢言语了,闭紧嘴,乖乖地退到一旁待命。
祁黛娥转而笑着让江清月继续吃,顺便问她理国公府的事。“我听说宁婉蓉的母亲去了,可真是突然。江姐姐当时在宁家,你她可知因何病走的?”
江清月想了下,不大肯定道:“不大清楚,这是我走后出的事儿。先前二太太是有点小病,却还不到身死的地步。”
“果然是被人算计了。”祁黛娥摩挲着下巴琢磨,转而双眸发亮的盯着江清月,“宁家是世家大族,宅子里住了那么人,各房的都有各方的心思,人心隔肚皮,再者说哪有人不为自己个儿想的。算计来算计去,终有一日会失算,钱夫人肯定是被什么人算计所致。”
江清月略感惊讶,她没想到祁黛娥会看的这么透彻。照理说郡主的成长环境干净些,应该见不到这些事儿才对,更何况还有晋阳王那般照顾着妹妹。
“你别惊讶,”祁黛娥看出江清月的疑惑,不好意思的笑道,“宫里的事儿不知比这样的世家厉害百倍千倍呢,我早见识过。你是不是觉得我大哥会护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越护着我,越受苦,我反而看得越明白。小时候看他受欺负,我心里比自己受欺负还难受。”
江清月见祁黛娥说的眼眶发红,心中这孩子童年的遭遇不一般,忙拉住她的手,本想安慰的,却不知为何自己也落泪了。
祁黛娥见江清月哭了,自己也跟着哭出来,和江清月抱怨道:“小时候,别人都说我和大哥‘不幸也是幸’。不幸的是父母早亡,幸的是就因为这个,我俩得到了皇上和太后格外的宠爱。殊不知这样的宠爱对于我俩来说有多难,遭同龄人嫉妒排挤,他们暗地里都说我们没出息,靠死去的父母博薄宠爱。大哥以前的性子不这样的,他爱笑爱调皮,只是后来……他也是一点点改变,才成了而今这冷漠的性子。”
江清月握紧祁黛娥的手,好像能想象得出年少时晋阳王保护幼妹的情境。皇帝的宠爱有时候就好比一把看不见的利剑,明面上只有看得见的风光,背地里却伤人无形。他们兄妹俩生在皇家,注定了会被更多人嫉妒和排挤。或许真如郡主所言,晋阳王儿时经历太多人情冷暖,才会成了如今的样子。
江清月忽然觉得晋阳王也没那么可憎了。人活着都不容易,何必互相责备,左右她今日便可离府了,对于晋阳王先前冒昧调查她的行径可以不追究。
“其实在我眼里,江姐姐和大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们的性子都是那样的平淡如水,揉着一股子冷漠。可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柔软的地方,比如大哥,一直宠着我,而江姐姐也给你大姐和三弟撑起了一片天。我敬佩大哥,也一样敬佩江姐姐。”祁黛娥说罢,便暖暖的笑了,她双手缠住江清月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撒娇。
江清月笑了笑,郡主这样的依偎她,让她忽然回想起她们三姐弟在破庙里相依为命的日子,心里莫名的感受到慰藉。江清月抬起左手,用帕子轻轻地擦拭祁黛娥眼角的泪。
“郡主如此懂事,这般善解人意,想来王爷必定欣慰和高兴。”
“他才不懂我!”祁黛娥突然瞅了下鼻子,撅嘴道,“他故意拦着不让我见你!”
“还有这回事?”江清月惊讶的看着祁黛娥,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王爷允她今天就可以走的话,何必拦着郡主见她,她二人就是见面也不会有多长时间腻歪在一起。除非……
江清月不愿意想这个“除非”后面的答案。如果这个“除非”成立,那她之前对晋阳王的体谅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祁黛娥点头,发现江清月脸色不大对,问她何故。
江清月摇摇头,她悬着心先陪祁黛娥聊着。祁黛娥还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好奇平常百姓的生活,又闹着江清月跟她讲。
江清月也没有什么别的经历,便继续讲她当初的遭遇,她们姐弟三个在青州如何讨生活,怎么流浪,后来又怎么慢慢地过上稍微好些的生活。
“江姐姐是拜师学得刺绣?可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