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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稀疏的叶子,只留下黑皴皴的枝条,峭楞楞地展示着冰硬的冷漠和凄苦,丑陋得一如剥了皮的死狗。人们哈气成云,赶趟儿似的都换上了厚重的冬衣,行动一改往昔的轻盈和灵动,个个木僵笨拙起来。地面时不时地结些冰,冷不丁就让行人和骑车的人哄嗵摔上一跤。人们恨透了这种鬼天气,都巴不得它早早离去,从而在晴暖的日光下,从容地展示自己的优雅和自信。腊月二十八那天,气象台又发布了一个令人扫兴的消息,说未来的两天里,一股超强的冷空气,将影响本市,全市将大幅降温,大面积地结冰,提醒广大市民,特别是郊区的农民兄弟,一定要做好防寒和农作物的防冻工作。鲁秀玲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个寒战,暗说德益可别忘了给蘑菇防冻,不然冻坏了,那所有的希望就全部落空了,那几个月的辛苦也就白吃了,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德益的电话:“德益,你给蘑菇防冻了吗?”
李德益说:“噢,噢,你咋想起来问这事的?”
鲁秀玲说:“天气预报说,明天又有一股超强冷空气来了。我怕你不知道,所以提醒你一声。”
李德益说:“秀玲,你放心,蘑菇是绝对冻不着的。不过有一件事,你不说,我还真没好意思向你开口。我和阿强正为这事头疼着呢。”
鲁秀玲问:“啥事?”
李德益说:“是这样的:天不是老结冰吗?我们怕蘑菇冻坏了,于是就从草苫厂调了一批草苫子盖大蓬。当时没有钱,就赊了帐。本讲好收了蘑菇就还钱,可谁曾想草苫厂出了一点问题,他们一定要我们现在还钱。可我们现在哪有钱呀?他们天天在这里盯着,可愁坏我和阿强了。”
鲁秀玲说:“你们该他们多少钱?”
李德益说:“那么多蓬子都要盖,我们欠了他们八万多块。”
鲁秀玲说:“你让你同学弄钱呀。”
李德益打个唉声,说:“倒霉,他爸因为养小蜜,犯了重婚罪,给公安局抓起来了。他没法弄钱。秀玲,我的好老婆,你再救我一次吧。只此一 次,最后一次。”
鲁秀玲说:“我才不信你的鬼吹灯。我没钱。”
李德益说:“秀玲,你知道你的固执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吗?那可是毁灭性的打击呀。毁灭性的,秀玲。”
鲁秀玲说:“你别吓我。”
“我吓你?”李德益故意加重语气强调说:“那可是十分悲惨悲惨的结果呀!”
鲁秀玲说:“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好好说好不好?”
李德益说:“我是没有吓你。草苫厂说收不回帐款,就把草苫子收回去。你想想,现在正碰上大冻,若他们收回了草苫子,那我们好不容易养出的蘑菇就全部完了,就要全部冻死了。而我们花费了几个月的心血就要全部报销了。秀玲,我的好老婆,你再救我一次吧,求你了。”
鲁秀玲满腹狐疑地说:“你别骗我了。从你种蘑菇到现在,我连一片蘑菇叶也没看到。”
李德益说:“秀玲哎,我的好老婆,你这话真伤我心呀。不过明天我带你来看看,你就知我没骗你了。”
翌日,李德益把鲁秀玲带到了蘑菇养殖场。指着满眼的大蓬,他郑重地说:“秀玲,你看,我们的事业干得多大?这一拐一磨,足足有五六亩地。盖在蓬上的草苫子呢,虽说都是赊的,但再过一个月,我们就不怕了。我们把蘑菇一卖,立刻就有钱了。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卖一次我们就可以收回一半的成本,而两回卖过,以后可全是赚的了。”
鲁秀玲说:“蘑菇现在长出来了吗?”
李德益说:“你进来看看吧。”
说着,掀开遮蔽风寒的门帘,率先走了进去。
鲁秀玲亦步亦趋,随后跟进。在眨了几下眼皮之后,她适应了蓬内的昏暗,眼前霎时明朗起来。放眼看去,黄白色的蘑菇争妍斗艳,竟相展露着自己的迷人丰姿。一簇簇一团团,场面端的是蔚为壮观。鲁秀玲感到了震撼,同时鼻腔了也充满了蘑菇特有的清甜香味,于是她释然了,说:“德益,我那还有五万块钱,你都拿去吧。”
二人取回钱,已是华灯初上。璀璨的霓虹把整个申城点缀得美奂美仑,恍若天宫仙府。饭后,李德益别有深意地看着鲁秀玲,话中有话地说:“秀玲,你真是我的好老婆,今晚我一定好好犒赏犒赏你。”
鲁秀玲妩媚地剜他一眼,笑面如花地说:“我敞开大门热烈欢迎。”
啊,那是怎样的一个*激荡的狂欢之夜?这一夜,她再一次被具有穿透性的不同感官刺激所穿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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