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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心平气和:“嫂子,你不能这样。难道我相公胡闹,你也要跟着胡闹吗?谁会把自己的娘子锁在屋子里?其实你不知道,我只是跟他有一句话不合罢了。嫂子,你可是我的亲嫂子,难道你也帮着他来欺负我吗? ”
又过了半晌,徐氏才道:“你还是省省心吧。玉宁早就交代过。不管你说什么,也不要我们放你出来。你放心,你大哥,是跟着玉宁一起去的。他们两个在一起,能出什么事?”
我还想着要怎么说服她。
然后她又道:“不管怎么样,你就先呆在屋子里。等玉宁回来,你们两口子自己说清楚就是了。”
她都这样说了,我便知道,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见我不吭气,她便婉言安抚了我几句,便走了。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翻天覆地地找了一回,最终只觉得咬牙切齿。安玉宁必定进来过。他那样了解我,这屋子里一切我能找得到的突破口他都已经堵死。连窗子都重新用铁丝固定过了。
最终,我想起来,我还没有吃晚饭。
于是我抿了抿唇,盯着好几丈高的房梁。
我把外套脱了,想了想,系在腰上。这屋子很大,原本是用作书房的。现在改成了一个半搭子的休息室,也有一些书,自然也有书柜。我不敢搬椅子,自己慢慢地踩着摇摇晃晃的书架,往上爬。
虽然惊险,但到底还是没有跌下去,跌断我的骨头。我爬到了书架顶上,然后把外衣解下来,试着去套房梁。这件外衣用的料子是绸缎,很容易被扯坏。不过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套了两下,让我套了上去。我便冒险,借着这临时绳索的力道,慢慢地爬到了房梁上。
于是我便沉住气,躲在房梁背后,等着。
过了一会儿,徐氏果然来给我送晚饭。她在门口叫了几声,我都没有答应。她大约是以为我在使小性子,便自己开了门进来。
这屋子太大,她一时没看到我,也没有在意。只自己去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可是她找了几圈,又叫了几声,皆没有回应,她便急了。
“韵儿?韵儿?!”
我在房梁后面,屏息凝神。
她急得团团转,找了丫头进来,在屋子里找了好几遍,就是没想到我一个女孩子家会爬到房梁上来。
最终,她果然如我所想,急得一头栽了出去,门也没有关,就满院子呼喝着让人去找我。
我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用外衣缠着柱子,从上面滑了下来。想不到我做这档子事还挺有天分。房门大开,外面一片闹哄哄,谁也没想过要再进来检查一遍。
我躲在门后躲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徐氏叫了到外院去找。然后门外的嘈杂声便渐渐远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从门后溜达出来,出了门。
当年跟着安于宁,上树爬墙,无恶不作,柳家哪里有个狗洞,又在哪里有个矮墙,我了如指掌。我明明在自己家里,却非跟偷鸡摸狗一样,偷偷摸摸地摸到了内院竹林的边缘。此时人声是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我正放松,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回头一看,却是燕氏。
她怀抱着一个婴儿,正受惊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这才想起来她的身份是妾,虽然女主人已经过世,却也不允许和主人住的太近。所以她的院子在这边缘地带。
她怀里抱的,大概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有些慌乱地走上来,道:“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你今天,在这里看到我的事情,绝不能说出去。”
她一怔。
我才不管她,自己熟练地搬了几块石头来踮脚,爬了墙出去。
一落地,我就傻眼了。
我为什么要逃跑?跑出来,去做什么?难道去松下坡找安玉宁?可是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很清楚。我去了,只能成为累赘。
那我究竟……
一摸索,身上没有银两,但是有不少零碎却值钱的首饰。我咬了咬牙,打算去买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回贤溪,看看小福的处境究竟如何。到了那里,安玉宁的许多旧部都在那里,不怕保不住我周全。
路上也不过两个多时辰的路程,不要紧。
我不是没想过安玉宁他们可能会担心。不过此时我心里已经全是愤怒。因为安玉宁竟然把我锁在屋子里,而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向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