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2/3 页)
等进了山,没再遇到村民,张希瑶确定周围没人就叫住张婆子,“阿奶?”
张婆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张希瑶抿唇,“阿奶,我想去祭拜阿爹。今天是他的头七。”
头七是古人很重要的仪式,但张老爷子病重在床,家里人都忙着种地,哪还顾得上死人。
张婆子不是不惦记儿子的,可她连自己的未来都迷茫着呢。
她沉默在前面走着,算是答应了孙女的要求。
张明礼是死在外面,他不能入祖坟,他的墓被修在两座山的夹缝中,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也算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张希瑶的母亲跟他一起合葬,算是生同衾,死同穴的最佳写照。
新坟刚刚定型,一阵雨后,青草冒出了头。坟的四周却是密密麻麻的红蘑菇,颜色有深有浅,像一把把小伞。
张希瑶走过去,看着漫山遍野的红蘑菇,采了一颗,放在鼻端闻了闻,一股清香味儿。
张婆子一回头就看到孙女手里的蘑菇,以前老三两口子在的时候,阿瑶从来没上过山,不认得蘑菇也很正常,她蹙了蹙眉,“这种蘑菇不能吃,有毒的。”
张希瑶点点头,没说什么,将蘑菇放到地上。
张婆子从背篓里掏出一沓纸钱,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纸钱点燃。家里钱不多,她只能用最简陋的黄纸。
张希瑶看到这一幕,原来阿奶早已想过来烧纸。怪不得她没费什么口舌,阿奶就同意了。
张希瑶跪下来给张明礼夫妻磕了四个头。
她没有起身,而是开始自顾自讲话,“爹娘,女儿不孝,自你们走后,我一直浑浑噩噩到现在才有时间陪你们说话。我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前几天有个道士来家里胡言乱语,说我克父克母,大伯娘想把我嫁出去,你们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站在边上的张婆子蹙眉打断她,“阿瑶,你别胡说。这事还没有定下来呢。”
张希瑶没有看她,自顾自说道,“爹娘,没有你们,我到哪都过不好,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自打你们走后,阿爷就病了,你们地下有知一定要保佑阿爷,让他快快好起来,一定要长命百岁。我嫁出去,阿爷要是没了,那道士肯定会冤枉我阿奶克子克媳还克夫,到那时阿奶怎么办?!”
张婆子瞳孔骤缩,心脏剧烈跳动着,脸色惨白,一动不动愣在原地。孙女都能想到这些,她能想不到吗?可是老头子是心病,她又有何办法!
张希瑶依旧没有回头,“爹娘,我不想嫁人。我嫁了人,逢年过节,谁给你们烧纸,谁给你们摆供果。你们在地下不得被人欺负死?一想到这些,我恨不得立刻去下面陪你们。”
张婆子眼圈通红,侧过身体,偷偷擦了擦眼泪。这孩子是有孝心的,不枉老三两口子如珠如宝宠着她。
“阿奶,我不想嫁人。我将来要招个男人入赘,给我爹娘承继香火。不让您孤苦无依。”张希瑶不知何时站起来,一只手紧紧握住张婆子的胳膊。
张婆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像天降横财降在她面前,脑海一阵眩晕,她双眼放光,紧紧握住孙女的胳膊,“当真?”
“当真!”张希瑶上辈子学的是金融。在她眼里,这世上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张婆子之所以会叫姑娘赔钱货,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为这年头只有儿子才能给张家传宗接代。女儿总归要嫁出去的。她想要留在这个家,就得为这个家族延续香火。男人娶媳,女子招赘,都是渠道之一。
张婆子高兴过后,紧接着眉头紧锁,“不行不行!咱家现在没钱又没地!你大伯二伯不是娘亲生的,一旦你阿爷……奶就压不住他们了。他们可不会给你招赘。”
现在他们听话,那是因为有老爷子镇着,孝字大过天。可一旦老爷子没了,她这个继母就得看继子脸色过活。
张希瑶点点头,队友脑子清醒,对她来说可喜可贺,她叹了口气,“阿奶,当然不指望他们,咱们可以自己做吃食到东京卖。我听爹说那边特别热闹,人很多。那些小贩卖的吃食还不如娘做得好吃。我娘会做的菜,我全会。”
张婆子面露迟疑,“你娘做菜很一般啊。”
原身母亲是秀才之女,嫁进王家前七年就一直负责灶房。全家人都知道她的厨艺。后来张明礼到县城读书,带着媳妇和女儿一起去了,但原身母亲的厨艺大家还是知晓的。
张希瑶拿她当筏子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原身母亲识文断字,陪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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