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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眼神移至长桌下,一只毫不起眼的供台,继而笑道:“还有这‘惊门’所在之处,竟然也设在这里,免得小爷自己花心思去找,真是……太好了。”
他双目一寒,五指一拢,将天枯提在手中,沉声道:“老家伙,你不是想知道我师傅是谁?小爷现在便告诉你!”他凑到天枯耳边,悄声说了三个字。
天枯一听,双目登时一瞠,全身一阵抽搐,嘶哑着声音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继而全身一僵,竟再也不动了。
杜迎风一探他鼻息,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吓死的?还是叫小爷打死的?”
他站起身,抬脚一踢尸体,骂道:“老怪物,想剥小爷的皮,再练二十年功夫罢!”他想了一想,又道:“那也不成,二十年后小爷天下无敌,便是十个你也打不过。”
他蹲下身,瞅着这天枯一身黑漆漆的装束,自言自语道:“裹得这么严实,定有古怪。”他挑开黑袍,见袍下盘盘叠叠缠了好几层葛布,心下顿时生了疑惑,暗道莫不是这人受了甚么重伤?
三下两下扯去葛布,甫一见布下之物,他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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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之中,一盏孤灯如豆。
大门旁支了张小桌,两名府卫正对坐饮酒。
一人肤色黝黑,宽背熊腰,一人面白微须,体形精瘦,二人一碗接着一碗,喝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直到坛子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那精瘦汉子才摇晃着起身,大着舌头道:“兄弟坐着……待我再去弄一坛烧刀子,咱俩接着喝。”
那壮实汉子一把拽了他,眼睛往旁边一瞟,道:“兄弟别忙,上头交代我二人看守此处,皆不得擅离职守,你这一去,万一生了变故……”
那精瘦汉子一甩手,打了个酒嗝儿道:“一小孩儿,还能翻了天去,兄弟胆子也忒小了罢!”
他颠颠走了两步,来到囤放粮面的墙隅,一把将个小人儿从地上摪起,伸手便去扯他身上绳索,见小人儿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横着扫来,这汉子心里一痒,顿时来了劲头,当下酒也不取了,将人拖至跟前,拿嘴里的酒气去熏他。
小人儿闻得他满嘴酒臭,偏了头使劲挣了挣身上绳索,精瘦汉子将他连人带索一并提起,‘哐’一声扔到酒桌上,眯着双醉眼啧啧道:“这皮肤水嫩的,都赶上窑姐儿了。”
他将下襟折进腰里,冲着那壮实汉子道:“趁着酒兴,兄弟我先舒爽一把。”说着便去解裤头。
那壮实汉子忙拦了他,道:“兄弟,这不妥罢。”他瞧这小孩儿一身锦衣价值不菲,身上饰物也不像寻常之物,怕不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少爷,动了定会有接踵而至的麻烦。
精瘦汉子松了松小孩儿身上的绳索,又一把扯下他嘴里填塞的布帛,不耐道:“有何不……不妥,最近府里不让人出去,兄弟我这一身火可憋了好……好几日。”
他瞥了同伴一眼,忽地咧嘴笑道:“要不,我让兄弟先上?”
他这话甫一出口,整个人便直直往桌上倒去。
那壮实汉子瞧得直皱眉,摇首道:“也不是兄弟我埋汰你,这也太性急了些罢。”却见同伴僵僵压在小人儿身上,也没个动弹,心下一疑,伸了手去推搡他,这一推,便直接将人推下了桌。
那精瘦汉子滑到地下,翻将过来,一脸诡秘笑容定定望着天花板,脑门上,一点殷红逐渐扩大,涨成红豆大小,再就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壮实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接连人带凳翻倒在地,他见那小孩儿慢腾腾从桌上直起腰,小嘴微启朝他露齿一笑,登时就黏了一身汗。
慌急中,他摸了腰里佩刀,扑将上去往斜里劈下,但见小孩儿翘舌一顶,一枚细针脱口飞出,他惊觉额头一凉,眼前蓦地一片漆黑,再就不省人事了。
小孩儿居高临下睨着地上两具尸体,笑得沁冷。“肮脏的东西,本王的身子也妄想染指。”
他抖落绳索,曲起膝盖,背着捆缚起来的双手去够靴里的匕首,片晌之后,他用匕首割断手脚上的束缚,跳下桌案,踢了踢尸体,扬长而去。
出得地窖,阳光一阵刺眼,小孩儿将眸子一眯,心下骇异道:自己被掳来也才一个时辰,怎就到了大白天?
他不知府里被人施了阵法,一路盲奔,直朝大门口去,一路跑着正在怀疑,偌大一个景王府怎地空空荡荡,无人把守,忽地头脑一晕,眼前一花,双脚都踏进了软绵绵的沙子里。
小孩儿迷茫四顾,但见周围黄沙滚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