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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热水中,此时却是景其推一下动一步;叫上床就上床,待到景其靠过来,季程终于有了反应。他一下子抱住景其,用尽全力地紧紧抱着,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颤然哑声道:“明月,不在了。”
景其抚着季程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忍着,不要憋在心里。”季程只摇头,双手握成拳。最后怀里的人累极而眠,景其却心乱如麻,抱着季程一夜未睡。
日子太过安逸,竟是忘了只是平常的猫的明月会有生老病死。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季程消沉多日,季府上下也是阴云密布一般的气氛,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明月,景其就暂时接管了买卖上的事。一天景其在书斋,百言和星策亦然,忽听急促的脚步声近前,“景其,为何明月都已寿尽,玄衣和灰衣还健在?为何我们几人身上看不到年岁的增长?”季程撑着两边太阳穴,脑子里混乱非常,“为何我……我连自己的岁数都……我是哪一年……”
百言和星策皆是吃惊,星策很快反应过来,拉着百言就走,离开了书斋。
景其手中狼毫一抖,一个正要收尾的字就写坏了,他愣了愣,慢慢抬起头,眸光黯沉下来。
第 70 章
“小程,你先坐下来。”景其按住季程的双肩,给他倒了一盏茶,“你能听我说完吗?”
看景其问得郑重其事,季程迟疑地点了一下头——他必然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对于他的隐瞒之后再算账,眼下还是先弄明白他们几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让你们拥有了和我一样长的寿命,除非我死了,你们才会消散,简言之即长生不老。”
“你——我们会怎样?”听闻长生不老,季程却没有一点欣喜之情,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之感,觉得并非这么简单的事情。
“什么会怎样。”
“和你一样长的寿命是、是多长?”
“若我说永生,你可相信?”景其不答反问,双眸黑沉,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好像在说什么平常事那样。
季程脑子里更乱了。这个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能逆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则而为之,永生是何?以现在这个模样一直一直活下去?现在想来,丰城这地南来北往的人很多,却从没听说过景家村,这是哪朝哪代的地方,景其究竟活了多少岁,自己是一无所知。再一想,景其真的只是个临清道士而已么——季程有些害怕,这是朝夕相处十多年的人啊。
“你让我怎么信你……我怎么信你,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你……”季程不断摇头,信或不信,他们几个人加上玄衣和灰衣的情况是看得见的,还有景其本人,他死死地盯着他,使劲回想他过去的模样,记忆却模糊不甚清晰。“这样子,你想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岂不是怪——”
“小程大可放心,整个季府有迷魂阵,要能察觉到,早就有人发现了。”
季程一惊,下意识地想站起身,却发现无法动弹,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制着自己。“我一开始说了,你要听我说完。”景其淡淡解释道,季程惊惧不定地瞪着他,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他,陌生得令人不安令人想逃,好像以前那个温柔和气的人全是自己的一场梦。
“凡人命短,一世不过几十年,你曾说要我不能离开,我又怎会允许你离开——不论何种方式,只好让你活得跟我一样久。”景其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季程无处可逃,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身边抓住自己的手,他颤了一颤,并没缩回去。“小程,对不住,可不管是否事先告诉你,我都会这么做。”景其眉头紧皱,眼中有着浓重的痛苦,也有深沉的爱恋,一脸凄然。
“……不……不……你,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我要好好想想,我……”季程只是摇头,景其慢慢放开他,他收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抓着,微微颤抖着,还留有景其的温暖,一凉一暖感受分明。压制着自己的力量消失,季程夺路而出。
晚膳时分,季程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扶钱跟着他的贴身丫环一起把饭菜送过去,也只见门缝不见人。桌上气氛诡异而压抑,景其阴着脸不发一言,没吃多少就放筷离开,其余四人才像松了口气般随意起来。相互望了望,发现都没有想象中的舒坦和笑容。
“你不是说,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好戏当前,你却没了看戏的心情?”遣走厅中其余人等,星策转过来对百言说。
百言抿唇不语,夹了块猪手放在碗中又没动,星策又道:“简招和扶钱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