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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玄衣,快过来。”
“少爷……”扶钱无奈地伸臂将玄衣递过去。
喵——!喵——!
玄衣嗷嗷尖叫,扭着身子挣扎起来,扶钱的动作也就僵在了半空。
景其恰好进来看到这一幕,觉得好笑,又要安慰季程了。
“景其……”
第 22 章
见景其来了,扶钱赶紧收回手将玄衣好好抱在怀里。季程露出像是要哭的神情:“为什么玄衣这般讨厌我。”
“你确定玄衣讨厌你?”
季程语塞,但是幽怨不减,玄衣从来不给他碰是没错,他也感觉得到不是出于讨厌他,只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问谁都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玄衣……”季程眼巴巴地望着扶钱怀里的黑毛团。
“……少爷病了玄衣也提不起精神,所以——所以——”这种时候扶钱便很词穷,“或许,少爷有些什么东西让玄衣怕得不敢靠近……”
“什么东西?景其,是这样么?”
“这只是可能之一,你该休息了,玄衣也要休息了。”
“我不过是想看看玄衣哪里不舒服……”季程不满地嘟囔。
“小程。”
季程还想说什么,但看景其那摆明了除了睡觉没得商量的微笑,只好撇撇嘴不作声了,乖乖地擦脸漱口准备睡觉。
上了床,季程自发自地偎进景其怀里,景其碰了碰他的手脚,并不凉,暖的。也不推开或是拉开距离,景其比昨夜更亲密地抱住了季程。这样子两个人相依而眠,温暖安宁,比起过去望着床头的长明灯,不知要舒愉多少,叫人舍不得放开。
那边厢扶钱将玄衣抱回猫窝处,才放下就见它转过来朝自己声声叫唤,扶钱讶然,试探地伸出手,玄衣果然伸了爪子搭上来。“你想和我一起睡?”
喵……
“你是有多喜欢这块坠子,可是不能给你。”扶钱给玄衣洗干净四个爪子带回自己房中,放在一块洁白的毛巾上,“在这等我回来,别乱跑别又弄脏了。”见玄衣听话地趴下了,扶钱放心地去洗浴洗漱,回来看玄衣自己走的时候什么姿势还是什么姿势。
闻到扶钱的气味渐近,玄衣睁开眼站起来朝她抬起一边前爪,扶钱好笑地把它抱到床上去。玄衣待谁都十分冷淡,对自己也仅仅是愿意给自己碰到而已,尽管不明个中原因,眼下它的主动亲近让扶钱很开心。吹灯后,扶钱躺好盖好被子,不一会便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身子拱进怀里,她愣了片刻:睡在枕头边还不够啊,但还是轻轻揽住了玄衣。
次日在饭桌上,扶钱无意间说漏了嘴,季程不干了,筷子一放椅子一退,跨到食盘旁边就要捉玄衣,玄衣一扑一跳,差点蹬翻食盘,窜到景其身后躲着。它还在与那颗蛇妖的内丹挣扎,浑身上下都在难受,根本没有精力陪季程玩你追我赶。
“小程,别闹。”景其朝季程摇头。
“季程!你这样成何体统!”百言沉下脸斥道。
自知理亏的某人依依不舍地望了望在景其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玄衣,老老实实坐回去继续吃,期间用哀怨的眼神无数次来回打量扶钱,直看得她寒毛倒竖;外加无数次给星策使眼色,只是不待星策有什么动作,就被百言瞪回去了。
过两三日,季程痊愈,自己卧房内的一些物品也依照景其的要求更换过,于是便回房睡了。第一晚爬上床后还习惯性地往左边靠去,碰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房里了,心里竟然有点怅然若失,季程在被子里像煎鱼似的翻来覆去,只觉得手脚都要凉了。看来明天要让扶钱准备暖手炉才是——最后好不容易睡着,季程在意识沉入黑暗前模模糊糊地想。
相隔不远的景其亦然,没摸到人才发觉季程不在身边,寻思良久,翻身坐起重新点亮了灯。走到墙一角的黑实木双门立柜前,景其蹲下身拉开靠墙那边最下面的抽屉,摸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木盒,里边是一挂轴,从裱褙工艺来看显示了主人对此画极为爱惜的情意。景其一点一点展开挂轴,使之浮在空中。
画中人修眉斜飞,双眸有如黑曜石,直挺鼻梁红润薄唇,雪白的皮肤在金红彩线绣边的纯黑衣衫映衬下更显眼;轻灵地坐在一朵盛开的红莲上,怀里抱着一盏九角亭宫灯,四周云雾缭绕,侧身回眸,浅笑晏晏,温柔脉脉。
伸指在画上轻轻来回抚过,景其眸光沉沉,一簇血红的火焰从挂轴底部开始燃起,他凝视着被慢慢吞噬的画中人,黑漆漆的双瞳里什么都没有。半晌,挂轴消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