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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小郎将莫气。”王延停下了手,道,“喝口茶,忘了这事儿。”
此时,外头有军士来喊江月心,道:“霍大将军传了令来,请诸位将军去议事呢!”
江月心听了,一头雾水:这不才从霍将军那儿出来,怎么又要去了?是不是传令者搞错了?
她虽心底迷惑,但不敢违背霍天正的命令,当即搁了纸笔,辞了王延,牵马朝将军府去了。可到了将军府,那传令的小厮又是一脸莫名。
“哎呀,霍将军只请了赵祥将军来,没要小郎将过来呀!”小厮赔笑道,“定然是那几个蠢钝的奴才搞错了,这才惊动了小郎将。”
江月心不由内心道:我就知道。
她本想就此打道回府,一旁花廊的帘子一掀,露出个丫鬟的俏丽面容来。那丫鬟朝江月心行个礼,笑眯眯道:“小郎将来都来了,不妨进来坐坐?咱们夫人呢,想给你介绍一桩大好事呢。”
江月心得罪不起霍淑君,更得罪不起霍夫人,当即喊了声“姐姐等我”,便抬脚跟着丫鬟去了。
花廊的帘子一落,院子里头一片静默无声。
好一阵子,被点名传唤的赵祥才满面肃色地来了,与小厮打了声招呼,进了霍天正书房。书房里一片寂静,香炉里细烟袅袅。案上搁了一册子书,一副凌乱模样。
霍天正沉着脸,道:“阿祥,你坐。”
赵祥听到霍天正这样亲昵唤自己,顿时一凛,心知霍天正必然要交代正经事情了。
霍天正摊开一卷薄薄地图,那地图上的正是古来必争之地,鹤望原。他以朱砂墨点了笔尖,慢吞吞在图上圈画了一阵,问:“阿祥,那个逃掉的大燕探子,后来抓着没有?”
“捉住啦。”赵祥操着自个儿家乡口音,回答道,“昨日刚回禀给您,吞药至杀啦。”
“哦……对的。”霍天正蹙紧浓眉,叹一口气,“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大好了。”顿一顿,他搁下笔,以粗糙手指掠过未干的红圈,淡淡道,“……小郎将回关城的当夜,鹤望原又被突袭了。应当是大燕人干的。”
四周静了下来,外头的鸟叫声啾啾的,透着轻快。可这快意,却是渗不到书房里头来的,这书房里只有一片死寂。
赵祥满面凝色。
“探子捉了,人都死了,可消息还是走漏了。”霍天正慢悠悠抬起眼皮,眼珠子里透着一股子鹰鹫似的锐利,“阿祥啊,不破关城里……有细作。”
赵祥思忖一阵,慢慢地点头。
难怪霍天正只喊了自己来。
这等密事,也唯有跟着霍天正最久的自个儿,才最适合商议。
霍天正掀起那副鹤望原地图,露出一封已黏好了口儿的信来,信封上并无封题,一片芦花似的雪白。他以四指压着信,慢慢向前推,探出半截桌案,口中缓缓道,“把这信,密送到鹤望原上,交给亭风。”
赵祥接了信,应声说是。
“我要做个局——做个让大燕人一头栽进来送死的局。”霍天正靠在太师椅上,身躯似山一般,面孔透着一股子沉沉的威厉,“此事,只有三人知道。你,我,江亭风;此外,决不可再多出一人。”
“将军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赵祥答道。
***
另一边。
江月心走后,王延就召来了自己的随从,小六子。
“小六子,小郎将说她不肯嫁给朕,如何是好?”王延从桌上托起个小木盅子,慢悠悠地晃着,“小郎将说了,朕将来定然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不喜欢。”
小六子忙道:“陛下,这算什么?只要您先说出您就是当年的阿乔公子,让小郎将倾心于您。如此,便是她不喜您的身份,也会追着嫁给您。女人呐,都是嘴上说不要,心底欢喜的很!”
王延把木盅子举到耳边,又道:“若她还不肯嫁呢?”
“那也简单!”小六子谄媚着出主意,“下道圣旨,命小郎将入宫侍奉圣驾。洞房花烛夜一掀盖头,您说您就是阿乔公子,那岂不是双喜临门?”
他这话把王延给逗笑了。
“你倒是会说话。”王延搁了盅子,朝外张望了一阵,道,“她去了也有段时辰,不如我去寻她吧。……改日,再挑个欢喜时辰,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她。阿乔回来娶她了,她当高兴才是。”
说罢,王延便去寻江月心了。
江月心不在霍天正这头,王延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知道她去霍夫人那儿坐着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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