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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霍将军把江亭风唤来,仔细询问。
霍将军:“这个叫褚蓉的异族女子,虽不是大燕国人,却也有些危险。你与她什么关系?”
江亭风:“我俩并无关系。”
霍将军:“当真没关系?”
江亭风:“没关系,我不认识她。”
霍将军:“行,那我将她驱出不破关了。”
江亭风:“霍将军,她不是大燕国人,也不会说汉话,不是探子,和那些来做小生意的贩夫走卒无异。”
霍将军:……
霍将军:“你不是说,你与她没关系?”
江亭风:“是没关系。”
霍将军:“那你还为她开脱?”
江亭风:“我与褚蓉并不相熟,毫无关系。”
霍将军:“那我赶她走?”
江亭风:“请将军三思。”
霍将军一番试探,算是明白了,江亭风这是少年情动了。
霍将军不是个薄情人,调查了一番褚蓉的身世,确定她清白无疑、与那些来做生意的异族人没甚么两样,便让她留下了。
天恭国与大燕国确实交恶,但与其他的小国却是关系不错的。
褚蓉留在了江亭风身边,不能白吃白住。她见江月心身边只有周大嫂子,便主动承担起了照料江月心的责任,教她怎么梳头发、怎么挑首饰、怎么辨花草。
周嫂子是个保守人,见不得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寄住在男子家里。可这褚蓉又是少爷的心上人,也不能赶走。好一段时间里,周嫂子都左右为难。
周嫂子怕带坏了江月心,便私下对江月心道:“这个褚姑娘呢,是因为将来要嫁给你哥哥才住在这儿的。但是在外人面前,就说是娘家的亲戚,是‘姨姨’。”
于是,褚姨姨就横空出世了。
褚蓉在江家待了这么多年,一路照料着江月心长大。她出身异族,习惯与汉人有些不同,自然把江月心也拉扯得和自己一般模样——譬如褚蓉从小就对江月心说:“女子不输男子”;又譬如,在褚蓉的影响下,江月心也有了喝酒的癖好。
这一回褚蓉回来,还带了一坛好酒。
江父见褚蓉来了,便招呼她上桌。他心底已把褚蓉当半个儿媳看待,言语间自然没什么不妥。
从前江家穷,只雇的起周氏夫妇。褚蓉吃的少、不花钱,会帮忙干活,末了还留下来做媳妇,把江父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须知这不破关城里,士兵扎堆,男多女少,娶妻还得靠陛下恩泽。
江亭风不费吹灰之力便搞到了一个漂亮媳妇,简直是奇迹。
饭桌上,江父絮絮叨叨地讲了谢宁的事儿,要褚蓉与江月心好好谈谈,分析分析谢宁好在哪儿。
褚蓉说了声好,饭后就要去收桌子。周嫂子赶紧上来制止她,道:“还是心心的事儿要紧。她是小姐,小姐的婚事自然是顶天的重要。”
江父待人亲和,家里做工的周氏夫妇都被他视作亲人。周嫂子很少喊江月心“小姐”,都是“心心”长“心心”短。要是真的喊上了“小姐”,那就说明这事儿很重要了。
褚蓉提了酒坛,招呼江月心到院子里坐。
她掸掸灰尘,裙摆一扬就在台阶上坐下,顺手拍开了酒坛子的封泥。
“姨姨,这真没什么好谈的。”江月心给褚蓉递酒碗,“那谢宁我见过了,除了长得好、家里有钱之外,一无是处,还被个小书生吓得屁股尿流,不如我有气魄。”
褚蓉倒满了酒,递给江月心,道:“来,喝。”
江月心一口咕噜饮下,哈了口气,说:“我是绝对不会嫁给谢宁的。”
褚蓉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还惦念着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呢?”顿了顿,褚蓉给自己倒了酒,悠悠道,“也对,少时的山盟海誓总是最难忘的。”
江月心捧着酒碗的手,晃了一下。
盏中有月色,泛着清冽的色泽。她的手一抖,那盏月亮便破裂开来,粼粼生光。
“怎么会?”江月心故作无所谓道,“那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何必再惦念着?我不嫁谢宁,是因为我看上别人了,与我小时候的事儿无关。”
“哦?”褚蓉立刻有了兴致,“是谁?哪家男儿能让你心动?既然瞧上了,就去追!”
“也算不上是欢喜。”江月心盯着碗中月色,道,“就是觉得他生的好看,想要多瞧两眼。”
“是顾镜呐。”褚蓉一副“我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