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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告诉我,庄稼在说话、庄稼会说话的时候,我着实很吃惊,以为爹是在跟我开玩笑。怎么我在村庄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见过她们说话呢?爹显出一副看不起我而又自得的样子,说:你要用心听,用情看……我盘了几十年庄稼,就是用心听她们的喜怒哀乐,用情看她们的一举一动一模一样,我才知道她们会说话,知道她们的心思,如此,我盘的庄稼才与别人家不一样……其实,她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可爱的生命,也有痛苦忧愁,也有开心快乐,也有直率真诚,也有清纯美丽……
爹在庄稼地里地边走,总是一边走,一边听庄稼说话,或者一边和庄稼说话:……哦,哦……你们又口渴了……好吧,好吧,是该给你们喝水的时候了……唉——唉——这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睛呢,都快把你们晒死了……看看,看看,你们缺乏营养了,黄皮寡瘦的,是得添点油水了……凉快了吧?这雨下得及时啊……这老天,要晒死人,要热死人,可把你们和我焦急死了……
从此,我学着爹听庄稼说话。
苞谷个子高挑,身材高大,照样亭亭玉立,修长的手臂和飘飘衣袖在风中招展,在空中呈花朵绽开的发形独特,她们唇红齿白,经常吐出她们迷人的长舌头,高高噘起嘟嘟的小嘴巴,这小嘴巴又是她们鼓胀丰满诱人的乳房,引得无数蜂蝶心旌摇荡,争风吃醋地忙着去亲吻,给她们传花授粉。在庄稼中,她们是大家闺秀,所以她们说话唱歌都很大气,嗓门很大,随意,毫无顾忌,风声呼啸中,整个山坡田坝乡村里就充满她们哗啦啦哗啦啦说话唱歌的声音,随意地左右着、控制着乡村世界庄稼世界的发言权。
稻谷属于禾本科庄稼里的小家碧玉,小个子小腿,小衣服小手臂,虽然也小巧玲珑,十分秀美,不过,她们觉得自己很平凡,很自卑,总是素面朝天,根本不像大家闺秀苞谷那样极力向外张扬,她们是越成熟越不事张扬,越满足、自卑、谦虚,总是低着头,小声小气地窃窃私语,生怕引起别人注意。其实,她们开花,张开小嘴巴也很羞涩,只开那么小小的一点点花,张开小小的嘴巴,也害怕引起别人注意,招人忌妒,给自己引来麻烦似的。虽然,她们极度隐忍,不过她们的说话声倒很清脆动听,微风吹过,叮叮咚咚,似清泉滴落或者流过。她们的芳香,很馥郁诱人。大片的稻谷林立,吐穗扬花,乡村里就洋溢着浓浓芳香,流出村庄来了。稻谷们不事张扬,不多讲话,反倒成就了她们内秀、羞涩、女性味突出的美。她们多在雨水和骄阳中说话,是一种热情水灵的庄稼。
麦苗与稻谷近似,体态娇小玲珑,开花细小素淡,素面朝天,不很张扬。不过,她们在干燥的春天开花,不像稻谷,不是水性的花。由于是在干燥的春天张开她们水汪汪的小嘴巴,所以她们本身却给人一种水灵灵的感觉。
蚕豆是阔叶科庄稼,平时是呼啦啦呼啦啦含含糊糊说话,一旦成熟起来,在毒日头下说话也是“嘣”一句“嘣”一句响彻天地,毫不含糊。如果她们不想说话的时候,嘣嘣地用连枷捶打,她们也难以蹦出一句话。
油菜也有贵族小姐的派头和气质,她们长得高大,花朵较大,鲜艳迷人,招人注意,不过她们不骄傲,不做作,不搔首弄姿,即便在风大雨急时也照样轻声细语,即便在阳光明媚欣喜若狂时也隐忍心情,仍然抿口而笑,小声小气,不事张扬。
很多人以为庄稼不会说话,就像栽种她们的庄稼人,没有多少思想,没有多少感情,都是些卑微甚至低贱的生命,所以轻视她们,忽视她们,于是听不见她们说话,那么多声音,那么多鲜活的思想感情,都听不见了。
其实,村庄里生活着的这些庄稼,这些卑微的生命,就像栽种她们的庄稼人一样,很可爱,很纯真,很直率,也有她们的语言,也有她们的心思和感情,只有用心听,用情去看,才能听懂她们的语言,听出她们说些什么话,看出她们的迷人可爱。
我和我爹就是这样去听,才听出了庄稼们强烈的、丰富的感情,才知道了她们的迷人可爱!
眼里有庄稼,庄稼才可爱;心理有庄稼,庄稼才会说话。
爱的回报
张世普
她是一位平凡的母亲,有个四岁的女儿。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她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但是厄运就在不经意间降临,女儿突然发高烧,去了医院,被确诊为白血病。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差点震碎了她的心。
事实虽残酷,但必须面对。医生告诉她移植造血干细胞是最佳选择,然而化验结果令人沮丧,她的白细胞抗原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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