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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地飞过去一眼,“可不是像极了!”梅儿嘻开小嘴儿。“我敢担保他长大以后必然会同阿玛一个样儿,到时可不知会不会有第二个额娘来让他倾心,也对他倾心。”
“幸好只有他一个,而非你所有兄弟全都像你阿玛。”
梅儿噗哧笑。“没错,幸好,幸好!”
拈起一块淡绿色的糕点放入嘴,“你像你额娘?”额尔德漫不经心地问。
“除了嘴像我阿玛,”梅儿指指自己的嘴。“其它全跟额娘一个样儿。”
隐约泛出一抹奇异光彩的瞳眸凝住她手指的部位,“你的嘴……”额尔德微微一玻а郏�瓶�!昂苡杖恕!�
梅儿哈哈大笑。“你这话最好别让阿玛听见,他会杀人的!”
“你阿玛看上去也大不了我多少。”
梅儿笑得花枝乱颠。“这话更不能让阿玛听见,他会把你撕成碎片喂狗!”
额尔德认真想了一下。“兴许真的会。”
“一定会!”梅儿斩钉截铁地说。“这种列属禁忌的话唯有额娘可以说,也只有额娘可以任意嘲笑阿玛,或许会惹来阿玛不悦,但他绝不会对额娘冒火,无论额娘做任何事,阿玛可以十成十的容忍下来。反过来……”
她噗哧笑出声,“阿玛只要一个字说不对,额娘就会对阿玛又骂又踢又打,跟个凶婆娘似的,再不行还有一哭二闹三‘我死给你看',那种撒赖招数连我看了都觉得好丢脸。但是……”垂眸,叹息。“我知道额娘爱死阿玛了,而阿玛也同样深爱额娘,额娘不知跟我说过多少回当年阿玛为她豁命流血的往事,教人听了好生羡慕呢!”
“你期待承贝子也能为你豁命流血?”
猛抬眼,“才不是咧!我又没有虐待狂,何况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为我做那种不要命的事。我是说……”梅儿又咬起手指头来了。
“瞧,我身边见过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连皇上,即便他最爱皇后又如何?除了皇后,此刻后宫里还不是照样排着十几位嫔妃等待皇帝莅临指教,往后兴许更多。那么多男人里,唯有阿玛才是最专情的男人,他最爱额娘,一生也只有额娘一个女人。”她得意又骄傲地抬高细致纤巧的下巴。
“你……”额尔德眼眸深沉。“希望承贝子只有你一个妻子?”
梅儿耸耸肩。“那种事我是不敢奢望啦!只希望他能允许我拥有一个清静的私人空间,好让我独自安静的过活,我可不想同后宫嫔妃那样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很难看耶!”她又不是狗,老是去跟一大群母狗抢一根烂骨头。
“何用他允许,忘了吗?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就连策凌亲王见了你也得屈膝叩安,更别提承贝子,想要什么,你只消说一声,谁人敢不从?不想见他,你只消说一声,又有谁人敢不遵?”额尔德淡淡地提醒她。
“不,不对,”梅儿不以为然地猛摇头。“倘若我嫁过去了,他是夫,我是妻,妻从夫,天经地义,夫尊重妻,理所当然,论什么公主,论什么尊卑,那都是毫无意义的。额娘说过,身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倘若我俩没有感情,端着公主的架子又有何用?我只觉得可笑!倘若我俩有感情,又何必让一个空幻的头衔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只觉得愚蠢!”
“那要论什么?”
“自然是论伦理纲常。”
她说得有力又毫不犹豫,可见这是她发自衷心的肺腑之言。
额尔德紧抿着唇,深邃的瞳眸彷佛要探入她内心般盯住她的侧脸,怔忡地沉默了好一阵子。
静得太久,梅儿不禁狐疑地横过眼来察看,以为他睡着了。“大哥?”
悚然一机伶,额尔德急忙移开目光。“什么事?”
“你不舒服吗?”梅儿关心地问。“怎地呆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无法说出口的事。
“想什么?啊,对了!”梅儿忽地拍了一下大腿。“咱们明儿去一趟花市。”
“花市?”
“对啊!园子里的花都枯了,咱们买些花种子来种好不好?”
“是可以,不过你会种花吗?”额尔德满眼怀疑。
“不会,可是我们可以问花贩子嘛!”
额尔德想了一下。“是可以。”
“那明儿五更前就得起床了哟!”
“五更?”
“晓市交五更就开始了呀!”
晓市?
这下子又得逛上一、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