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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师兄,修仙之人,大概都要读《道德经》的吧?”
“嗯。”
“我记得不太熟。师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老子说的吧?”
“是,但是……”
“师兄,你明知的。明知我们都不过是天界的棋子。”
“所以我才要冲破命运的束缚!”
“十九年,既有定期,又岂非注定?”
“云天青,你不想去做,可以袖手旁观!”
“可是,夙玉师妹不能。师兄,你知道的,不是吗?”
“她会懂的。”
“不,师兄,她永远也不会懂。因为她不会愿意的,师兄。师兄,你问过吗,夙玉师妹想要的是什么。没有,师兄,你从来都没有。师兄,到头来,我们都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所以,何必呢。
“师兄,已经很多人死了。玄震师兄,夙汐师妹他们,都死了。师兄,到底要死多少人,你们才肯罢手?”
“为门派大事而死,是他们的光荣。”
“噗!哈哈哈!”云天青仿佛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光荣?真是好光荣呢。师兄,你们所说的大事,是琼华举派飞升吧。可惜他们已经死了,还谈何飞升?既然他们无法飞升,又谈何举派飞升?真是好笑,太好笑了。这些不过是你们的欲念,却强加在无辜的人与妖身上,你们有什么资格飞升?”
“云天青!”
“被说中了,所以生气了?要不要杀人灭口?”
“天青,你——!”
“师兄,如果我和夙玉师妹也死了,你会不会罢手?”
“你在说什么?!我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我的命,原来掌握在师兄手上吗?”
“天青,我不是那个意思。”玄霄走上前,想拉住那个人,却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我知道师兄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无论怎样,除非成功或者失败,或者准确来说,是师兄你不在了,才肯罢手吧。”云天青轻笑,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玄霄怔忪了一下,蓦然心惊,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再无可落之处。
那人轻笑:“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终是擦身而过。
师兄,身似浮云,是注定漂泊,无处可留;心如飞絮,是注定缘浅,无计可留;气若游丝,是注定命薄,无命可留。所以终究,是无可留的。
那天夙玉来找他,说她不忍再看到生灵涂炭,不愿再使用望舒剑,长老们虽说会考虑她的话,其实却只是拖延时间,想让她与玄霄继续网缚住妖界。
——“天青师兄,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劝得了玄霄师兄,那就只能是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能劝?又怎么知道我会劝?”
——“天青师兄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了的吧。没有人比天青师兄更不想看到烽火连天,生灵涂炭了,不是吗?”
其实,师兄,夙玉比所有人都看得更透彻。
可惜,她喜欢你。
夙玉,我能做的,已经做了。
可是夙玉,你终究是不了解师兄的。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寻扁舟!”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只是天下,也太大了。
“天青师兄!”
“夙玉?何事?”
“你要离开,是吗?”
“是,又如何?”
“夙玉与天青师兄一起走。”
“你确定,夙玉师妹?”
“确定。”夙玉看着云天青的眼睛,目光决然。
“不后悔?”
“永不后悔。”
“如此,你先走吧。”
“为何?”
“夙玉师妹,你带走望舒,他们不会去找你?”云天青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往南去,有一镇名‘寿阳’,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寿阳县令,他会招待你的。”
“那天青师兄你……”
“我至少能挡一阵。师父和宗炼师叔都不可能去找你,那么,只剩下青阳师叔和重光师叔,还有师兄了。就算追到,青阳师叔和重光师叔也不会为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