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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最后一句话入了我的耳朵。
我想起很多例子,譬如奥古斯塔的裙裤,譬如朗丝黛尔·欧林的黄金分割高跟鞋,以及谢家的改良旗袍……
我勉强按捺下了火气。
“这些东西你可以好好想想。”谢谦替我斟满葡萄酒,“我不想给你灌输什么,我只是觉得——”
他的话戛然而止,我皱着眉迷茫地看着他:“什么?”
“没什么!”他很快的说,然后迅速岔开了话题,“我们不谈这些,聊点轻松的好了。你们公司附近有很多不错的餐厅……”
这时主菜刚好被端了上来,龙虾冻做的精美绝伦,像是一件艺术品。我的注意力立刻被它吸引走了,谢谦的尾音渐渐消失,我留意到了,但我故意忽略了他的欲言又止。这一家餐厅的龙虾冻是我读大学期间听一位法国同学提起的。其中加了少许柠檬皮粒,所以味道总是比别家好。
那个时候我曾经策划过来巴黎旅游,顺便尝一尝,却因为各种原因未能成行……阴差阳错,却在工作后得到了来这里的机会。
旧年的梦想终于成真,却依旧物是人非。
谢谦切割牛排的动作慢了下来。
“怎么啦?”我注意到他的动作,勉强一笑。
谢谦没有回答。
今天晚上谢谦的表现有些古怪,这样的停顿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符合谢谦的风格。
性格嚣张、年轻气盛的谢家小公子似乎从来不会考虑事情的后果,他总是喜欢三言两语挑起战争,然后舌灿莲花地让对方无言以对。
当年就因为谢谦这张讨人厌的嘴,我和他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但基本上每次都以我的落败为句号。
他不说,我也不再勉强。我们像是奇怪的同盟者,有意隐瞒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种感觉真不好。谢谦一向心直口快,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兜不住任何秘密的家伙。
晚餐在沉默而古怪的气氛中度过,谢谦和我的情绪都不算太好。最后端上来的覆盆子挞酸甜可口,总算改善了一点我的心情。
结账时,我唤来侍者,谢谦却抢先递出了银行卡。
“说好是我请客的。”我带着笑欲阻拦,而谢谦却语气淡淡地说:“我向来不会让女士买单。”
他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我想了想,没有继续阻拦。
“一起逛逛吧。”出了餐馆,他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对我说道。
“也好。”看看时间尚早,我也不急着回去,于是沿着圣日耳曼大道往第八区走去。
华灯初上的巴黎没有白天的阴雨蒙蒙,街上灯火通明,行人众多。这座历史悠久的欧洲古城历经风雨沧桑之后,依旧拥有令世间瞩目的辉煌与繁华。
我和谢谦并肩行走,欧洲的老城很容易让人觉得相似,眼前穿梭着似是而非的景物,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并非身在法国巴黎。
“你还和他们有联系吗?”快走到最热闹的地区时,谢谦突然放慢脚步,他犹豫了片刻,吐出这句话。
“……谁?”我心头一跳,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一些东西。可是他却侧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英国。”他简单地说。
空气渐渐冰冷,灯火繁华都渐渐远离。那个不愿听到的答案百转千回,最后,我长久注视着他,执拗地再问:“谁?”
他举目望着不远处车水马龙的香榭丽舍大道,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语气沉沉地说:“纪瑄寒。”
我的手指在外套的口袋里收紧。
我希望他说出的不是这个答案,即便这个名字呼之欲出。
我无法责怪他的唐突,因为他不是蓄谋已久,我知道。
餐厅里他突兀掐断的那一句话已经是一个征兆,我有意无意间点的龙虾冻更是在同一瞬间牵起了我们两人的回忆。
而刚才漫步走过的那一段距离,回忆在沉寂与风景里犹自氤氲,这给予了他揭露谜底的最好时机。
这一切都是惊人巧合的偶然,它们于同一天出现,出现在不合时宜的场合。纪瑄寒所留下的痕迹在我和谢谦的眼中都难以抹去,而且,今天又有那么多东西先后涌现,都在有意无意间打上了“纪瑄寒”的烙印。
这个名字曾经无数次被我噙于唇齿,仿佛暗含幽香。
我想起英国伦敦的风光旖旎,想起我们漫步于大街小巷的身影。往事如云烟,过眼即逝。然而记忆如深渊,悠远源长。
我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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