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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到了自己跟前,默默垂眸,轻启朱唇向他请道:“陛下,臣妾想去跟国舅道声别,还请陛下恩准。”
她还知道自己是“臣妾”吗?居然对他清清冷冷,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胤泽就气她每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是低下眉眼不看他的。她是真有那样怕他,还是当真就这样不能接受他的?
胤泽瞬间垮脸,默然不予回应。
两边不讨好
胤泽瞬间垮脸,默然不予回应。
冰清等了一等,未听胤泽说话,遂抬起眼来。
却见了他跟向梅语一起,审视般地对着自己看。
直看得冰清,是受不住的尴尬,默默垂眸,忍辱负重地对胤泽道:“臣妾就跟国舅说几句话便好,绝不耽搁行程,求陛下恩准。”
她是怕回宫之后再难见到国舅了吗?也实在难得看她有这般坚持的时候。
可见他的皇后,对国舅的感情是很不一般了。
胤泽因此而深感不痛快,却也只好任由她去,否则,他皇后的心,怕是永远都要跟他离得远远的了。
胤泽也不看她,只凉凉启口:“准了。”
“谢陛下。”
语调立时就比方才轻快了许多,胤泽明显感受到了冰清的欢喜之情。
想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流露感情,今天却这样不加掩饰,胤泽不觉气闷得紧,当即转眼向冰清看去。一副“你比高兴得太早!”的吃人模样。
冰清只仿若未见一般,淡淡低头,退开胤泽一些些后,方才转身而去。
胤泽看着他的皇后步子轻盈地向着国舅而去
——他看见国舅凌风原本凄寒一片的脸孔上,因着他皇后的到来而瞬间解冻,变得清晰明快,甚至隐露笑意;
他看见怒刀四兄弟停在国舅身边,拿着大刀,双手抱在胸前,醉眼迷离地盯着他皇后看,仿若在欣赏一件工艺精湛的惊世玉器一般;
他看见他的皇后盈盈立于国舅身前,对着国舅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地叮嘱着什么,夕照染上她雪色的裙裾,白衣翩然,素裳飘扬,气韵之高洁,恍然若九天仙子;
他看见国舅脸上笑得温暖,却竟然对着他的皇后垂下泪来;
他看见他的皇后拿着帕子,踮起脚尖为国舅轻轻擦眼泪;
他甚至看见,国舅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起一指为他皇后轻轻拭泪,举手间的温柔,便一如他对他的语儿,一般无二。
——握帕泪盈眸,欲说还休。人间情是阿谁留?千丈游丝不落地,风外悠悠。
这哪里还是兄妹啊,分明就是一对情深意笃的恋人,正难分难舍,依依惜别。
胤泽不禁醋意大炽,阴郁不已,想他的皇后跟太傅笑,为国舅哭,对着他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她胆敢叫他这样难受,那么他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转身吩咐睿王明轩下令启程。
明轩领旨,拍了拍那对着冰清,醋意惺惺的明锐,示意他上马。
却听明锐忘情而吟:“‘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想来,冰清也只有对着国舅才会含情凝睇,哭笑恣意。”
明轩微不可闻地轻轻一叹,遂往后传令去了。
“太傅。”冰清走回牧庸身边,清亮的眼眸中泪光莹莹。
牧庸心上一疼,含笑道:“‘清人梦魂,千里人长久,’便是雨儯г苾u,格调当依旧!”
什么叫风流倜傥
“‘清人梦魂,千里人长久,’便是雨儯г苾u,格调当依旧!”
冰清听了,对着牧庸清清一笑,竟觉是数不尽的心酸,“太傅”
牧庸只笑着向她点点头,便是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够体谅她无法宣之于口的彷徨的情绪。
牧庸带着冰清向马车而去,还在担心冰清这一路上该要如何熬过,却忽见胤泽从侧里而出,伸了手,一把将冰清拦腰劫下。
冰清猝然一惊,迅速地看向胤泽,“陛下?”
胤泽却不看她,只对牧庸含笑道:“太傅请先行上马车,朕带皇后骑马。”
带她骑马?跟向梅语一起吗?那她岂不是多余得很?
冰清不敢直接跟胤泽说不,只转眼看牧庸,欲言又止:“太傅”
孰料牧庸但笑而已:“皇后只管跟陛下去吧,陛下马骑得好自不必说,太傅相信,陛下也一定能像国舅一般好好看护皇后的。”
胤泽笑着颔首,一副“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