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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冬日才做成了,仍是偷偷背着人做的,生怕教人发现了,那丝线绫罗缎子尽是秦府里最好的,是她省了几个月的例子攒下来的。
尺寸倒是很合适,因着上回她在安府瞧病,那安子卿抱着她,她遂大约得了尺寸。现下便只这么一想,就已臊红了脸。
幸得没教旁人瞧见,不然真真要没脸面儿的了。
却说当真是心里头念着甚么,便会不自主地跟着做了,如蔓一抬头,竟是走到了青竹幽的屋门外头。
翠竹已发了新绿,她微微歪头,望着这空荡荡的书舍,恍惚不已,仿若真的就听见里头有人念书,再一回头,四下寂静,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自从安夫子走了之后,她便跟着穆先生学书,可穆先生虽是学识渊博,却少了安子卿的灵性,总觉得不能专注。
“五小姐可是在睹物思人?”忽然背后有人说话,惊地如蔓一跳,忙地转头,不由地愣住。
少女妆容艳丽,一袭金丝藕莲衫子,只瞧布料就非同一般,不是旁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白府千金。
如蔓敛起眸色,道,“只是习惯了来这里上课,如今想来看看。”
“如今你假意凭念,可安公子走得时候,你却连一面也没见,这会子倒在这里惺惺作态。”白瑶走近了,不屑地轻哧。
如蔓知她素来骄横,比秦婉蓉更甚,便客气道,“教白小姐见笑了,我惺惺作态之时,并未料到还有旁人在的。”
“人贵有自知,你这样的麻雀,一辈子也休想飞上枝头去了!别以为你是秦家五小姐,就沾沾自得,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
这样刻薄的话,若是旁人,倒真是瞧不出,会出自这样一介侯门闺秀之口了。
想着秦家终归是要攀白家的关系,如蔓自然是知道轻重的,便是再有气,也不可发作,只得福了福身,“我们家不能同白家相比,如今还要多多仰仗了。”
“知道便很好,你可知若不是太太多次邀请,我爹爹才不会来临安这小地方的。”白瑶略显得意,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如蔓再不想与这娇小姐理论,客气地辞别了,就往回走。
白瑶在身后笑了笑,道,“你可知安公子甚么时候走的?”
如蔓顿了顿,不做声儿,白瑶又道,“他是三月初三,在尚阳驿站乘的车马。”
“白小姐怎地知晓?我并不曾听说。”如蔓仍是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儿,没料到,却正中下怀,白瑶款款走了过来,从袖中掏出一方古币,上头栓了一根五股编的红线,在如蔓眼前晃了晃,道,“只因我那日亲自送他上路,就在尚阳驿陪了他整整一日。安公子走前特意将此物赠与我的,你好好瞧瞧。”
如蔓此刻眼中只有那枚铜锈斑驳的古币,来回晃荡,她怎会不认得,这正是安子卿时常佩戴之物,她颤巍巍地伸手接过,背面清清楚楚地刻了一个安字。
霎时她只觉天旋地转地,显些没站稳,只扶了竹干,才没摔着。
为何那日安子卿执意不要她相送,本以为是怕她不便露面,可今日若不是白瑶,她怕是永不知晓,原是已有佳人相约了。
虽是难过,可如蔓仍相信安子卿不是那负心之人,便佯作镇定道,“那便有劳白小姐相送,当真是辛苦了。”
白瑶本是欲瞧他出丑,谁知她竟是不放于心上,便沉了面色,道,“那我便直说了,想要我们白家帮你们渡过难关,并非易事,如今秦家的境况,你自然清楚,这次秦老爷亲自出面儿,不过是要在我爹爹那里讨些好处儿。”
如蔓便答,“生意上的事情,我素不清楚,既然白小姐这样说了,自然是要辛苦白总督了。”
白瑶却踱了三步,道,“要我们白家出手,条件是不能少的,那些钱权之利,我从不掺和,只是要过我这一关,只有一个条件。”
万般刁难,不过是为得引出这一句来,如蔓在心头暗笑,白家当真是欺人太甚,嘴上却说,“若有条件,便找老爷去说,恕我不能奉陪了。”
“你记着,我的条件便是,你日后永远不见安公子,与他一刀两断。”
如蔓咬住颤抖的下唇,道,“我不知你说的甚么。”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只闻白瑶在身后笑道,“莫急,你日后便会知晓。”
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如蔓不知那白瑶对他们的事情知晓多少,可凭直觉,端的是心下难安。
若没有白府相助,秦府怎地渡过难关,若是白瑶以安子卿相携,自家又该如何抉择?
一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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