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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过瘾,却不知身边红夜却早被此起彼伏的聒噪弄烦了,一甩手重新走向凤雅歌,搂上他的脖子开口央求:“雅歌,你买我好不好?那些家伙全都臭烘烘的,又无聊又恶心,我才不要。”
此言一出,哗的一下就让现场安静下来,这……这个清倌人,她她她……她说什么?
凤十三娘也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这死丫头!一句话就把在场大官小官一个不落全骂进去。不过幸好老油条反应快,她媚眼一挑,咯咯一笑就应合起来:“哎哟,我们的红舞姑娘真是心直口快,呵,这话实在一点没说错。天底下的男人可不就没一个好东西?养着家里的,乐着外面的,吃者碗里的,还要盯着锅里的。一来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还不如偷不着,走在街上拨着人头数过去,真不知要修几辈子的大德,才能有命碰上一个知心体己会疼人,还能算得上有良心的好相公。要我说呀,天底下的女子就是这般命苦,掏心挖肺捧着一腔真情,都不知该付予谁人说。”
凤十三娘一番连损带挖苦的调侃,立刻又让台下咯咯大笑热闹起来,有略显粗俗的武将吹着口哨当场调戏:“凤十三你个小人儿精,骂人都不带脏字,也不怕爷活吃了你!”
凤十三娘笑得花枝乱颤:“老娘我自然不怕,今儿有红舞姑娘掐尖的嫩芽摆在这儿,呵呵,我就是白送给爷,怕爷还嫌咯牙,懒得啃这口老帮菜呢。”
插科打诨立刻引来哄堂大笑,凤十三娘暗地刚想松一口气,谁知红夜这边居然还要没完没了:“雅歌,好不好嘛,我只想你来买我。”
凤雅歌搂上腰肢欣然点头:“那当然,好宝贝岂能让给别人去糟蹋?”
说着便转头看老姐:“我,纹银一千两!珠儿今日可是我的了。”
凤十三娘快气晕了,一把拉过红夜,恶狠狠瞪向拆台臭小子:“你跟这儿裹什么乱?给我一边呆着去!”
凤雅歌却似乎叫上了板,胸膛一挺大声反问:“我怎么了?难道我不是男人?怎么就不能买了珠儿陪我?”
凤十三娘两眼翻白笑得夸张:“哈?你买?风月场上货银两讫,一千两是吧?有本事立刻掏现银!掏不出来就趁早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凤雅歌这下被噎得瞪眼:“先记帐不行?”
“记账?”
老姐笑得更荒唐:“张口打听打听,供院自开张迎客何曾有过这种规矩?你想破例?当自己是哪跟儿葱?”
台下瞬即响彻一片哄笑,显然不少人都知道他们这对儿姐弟是活冤家,只不过亲眼看到一贯出尘脱俗的舞圣被当众损成这样,哈,难得一景,着实太有意思了。
凤雅歌被弄得满面通红下不来台,尴尬时刻,谁知竟是淼翁给解了围。老仙翁哈哈取笑:“好你个凤丫头,果然是得理不饶人。雅歌掏不出现银有何妨?呐,拿去,老朽的焦木琴,不知可还值这个数?”
老人家此言一出,再度令全场哗然,吓——!不是吧?连淼翁这般的老神仙居然都来凑趣风月场,这这这……今天这位清倌人,面子也忒大了吧?
这一边,凤十三娘也是下巴落地,愣了半天差点昏倒:“哎哟我的老神仙,您的仙家宝贝,就是给凤丫头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要啊,这不是存心让凤丫头折寿吗?”
淼翁却笑说:“货银两讫,有什么关系,拿去就是了。”
“别,别,千万别,凤丫头还没享够红尘俗世的福,可不想这么早去折寿投胎啦。”
凤十三娘笑得难看,也只能脑筋飞转赶紧给自己解围:“天下人谁不知道,您的焦木古琴是传世无价之宝,哪是能用世俗铜臭银子衡量价值的?老神仙的宝贝无价,我们这供院的姑娘却是有价,用无价换有价,这还像话吗?常言说的好,承了不该承的福,那就未必再是福,老神仙美意是好,怕只怕我们红舞姑娘承不起再折了福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凤十三娘咯咯一笑,挥一挥手帕子笑对台下:“要凤丫头说呀,咱们这世俗凡骨的人,还是用世俗铜臭的银子说话才合适,各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呀?”
老板娘一打岔,台下金主一起哄,这篇就算翻过去了。纵是淼翁也只能捻着胡须苦笑,不再与她强求。
于是乎,喊价继续飞涨,从凤雅歌的一千两攀到两千两,从两千两又攀到三千两……群情激动中,没有人注意到邢桀的隐忍已快被逼出底限。他看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了!无论是台上人放肆大胆的公然亲昵,还是台下奇货可居的眼红竞价,所有一切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