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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的微弱灯光,看上去格外地温暖,就这样狠狠地击中了云舟的心房。
云舟方才大动静惊动了支颐浅眠的小墨,主仆两个帮助另外两人把余生扶进了屋里,擦干雨水,上药,包扎伤口,接下来的事情云舟都插不上手,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里忙外,他的视线透过别人的身影望进最里面,他看到余生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蹙着眉头,身上的伤口应该很痛,但他从头到尾都咬着牙一声不吭,一直到包扎完毕才抵抗不住闭上眼睛睡去了。小墨帮着张狂和宁玉麟到外间去处理伤口,这下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云舟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伸出手,想要轻揉他睡梦中仍微蹙的眉头,可是刚一接触到他冰凉的手指,余生就醒了。他张开眼睛,微笑着看向眼前的人:
“你弟弟走了吗?”
云舟一愣,随即点点头:“我们运气不错,山下那个渡口还没有被封锁,赶在最后的时机成功脱身了。”
余生望着他,从薄被中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手掌覆在云舟湿漉漉的头顶上抚摩着,像对待小动物一般,他的嗓音沙沙地,就像窗外的落雨声:
“那,你怎么没有走呢?”
云舟怔住了。他为什么不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早在送云川到渡口的时候他就可以跟着一块儿走不是吗?可是当时的自己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要等这个人回来,一定要看着他平安归来。就算再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也不会跟着走的,这个人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他如果不亲眼看到他回来,会后悔终生。
“我不走,还可以帮着照顾你。”
话一出口,云舟就责怪自己说得太直白了,慌忙垂下眼睫,所幸房内光线昏暗,不会看见他脸颊上可疑的红。
余生呵呵笑道:“放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休养几天就能好。你身上淋湿了,快些回去擦擦,早点休息,今天一天你也累了。”
云舟原是没打算那么早走的,但是他脸皮薄,跟余生共处一室的感觉有些微妙,再加上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另他到现在还在后悔不迭,见余生确实没有大碍了,他也就点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一来到门外,云舟看见宁玉麟和小墨坐在门槛上,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发呆,而张狂一个人坐在灯下,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心情原因,脸色看不上不好,两眼发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到他,云舟忽然想起云川的托付,手忙脚乱地在怀里探寻了一阵,找出那个信封,还好他藏得深,信封只被水浸湿了一角,大体没有损坏,云舟松了口气,将玉佩还有信封放到张狂的面前:
“这是小川临走前托我转交给你的。”
视线落到桌上的东西之上,张狂无神的双眼一下就亮了,他用力抓住云舟的肩膀,激动地问:“他有说什么吗?”
云舟皱了皱眉,说:“他说,他走了,勿念。”
张狂追问:“还有呢?!”
云舟摇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就只有这短短的五个字。勿念……不要想念……看来那人是真的被他伤到了,连想念的资格都不给他……
张狂颓然地松开手,坐回椅子上,拆开那封没有封口的信,里面夹着一方白纸,纸上只有一行隽秀的字迹——“君若无意吾便休”。
薄薄的一张纸上,盛满了那人的心酸与决意,抚摩着那块玉佩,将它按在胸口的位置,那里涩涩地,有一种钝痛。云舟将这个七尺汉子失意的样子看在眼里,就是再迟钝的人也猜得到其中的缘由了,想到云川临走时恋恋不舍的神态,再看到眼前这人的心痛,不禁感叹天意弄人,只听他叹息道:
“张兄弟,我这个弟弟的性情我自小看在眼里,他向来坚忍自持,看似柔弱,却勇于追求自己的所认定的东西。这块玉佩是叔父叔母自小留给他的,如若不是认准了一个人,他绝对不会将它假手于人的。张兄弟,不管你有怎样的苦衷,我这个做哥哥的私心里总是希望弟弟能够得到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多给各自一点机会,切莫错失了这一段良缘。”
张狂疲惫地闭上眼睛,喃喃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他转而抱住自己的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许久之后,才听到他从臂弯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多说无益,自求多福,云舟也就不再劝了,摇摇头,带着小墨一块儿回去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心情到现在还没有平复下来,可是身体却已经严重透支了,云舟打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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