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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些事情。”
尤濯把筷子放下来:“非要在吃饭的时候说不可?”
“可能没有其他更合适的时间地点和心情了。”向允把目光从锅中转向他,“其实你跟我都明白,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他没吭声。
她一鼓作气地说下去:“其实寒假的时候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当然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只是可能现在的我心境跟当初不一样了吧……我知道说放弃的人不应该是我。毕竟——当初我那么不容易才能让你喜欢我……但是,我知道我们不应该这么自私,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我们还有家人,有长辈,有父母,注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这太荒唐了……我说这些,并不是一时念起,而是真的反反复复地挣扎过。你说我不负责也好,说我渣也好。我都认了。我终究要回到爸妈身边,做该做的工作,走该走的路,过该过的人生。人不能总为了自己活着。这四年……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毕业之后,我们就该回到原本的正轨上去了不是吗?”她叹了一口气,“何况,你知道,我们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开心了。都这么累地撑着,何苦呢?”
筷子在碗里搅了又搅,搅出了小油泡,她也没等到对面的回答。
又叹了口气,她敲了敲碗沿:“你要恨我也行,怨我也行。我都理解。”
抬起眼来,他的表情木然淡漠。她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在昏暗中看着他的脸,总觉得这人好像不食人间烟火,她小心翼翼一步步靠近,觉得他弯起的眉眼就如同高空的灿星。
后来向允又说了很多很多话,多到她都记不得内容,反反复复啰啰嗦嗦。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忠心耿耿又无可奈何。
闺蜜在电话中说,其实你是真的很渣啊。向允觉得对,不该招惹的非要招惹,招惹之后又不愿放手一搏。总归现实才是现实,现实哪有那么多山无棱天地合。
那个夏天印象中并不太炎热,却也不见雨水。毕业前的心情像天气一样干燥。
同学们忙着毕业聚餐聚会,三天两头有人在学校里闹事,更有人在毕业前忙着处理感情问题。突然就听说恋爱N年的谁和谁分了,突然就听说毫无交集的谁和谁竟然恋爱了。八卦消息比论文导师的口水来得还猛烈。
向允也小火了一把,某个连样子都不太记得的外系同学突然轰轰烈烈地对她表白,短信电话和网络轮番轰炸,神神叨叨的样子让同学们总带着看好戏的样子偷偷议论她。
连外校的罗俭都听说了,打电话来开玩笑。向允扶着额头叫苦不迭。偏偏那人纠缠不舍,总在课后拦截她,害得她上个课都要早退才安全。
有一次尤濯来接她,遇到那人等在楼梯口。尤濯拽着向允从另一侧的梯道躲过去,跑在楼梯上的时候,尤濯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对向允说:“你知道吗,我多想跟那个人说,你是我的。”
向允的寒毛立了立,因为尤濯从来不说这种矫情肉麻的话。她看着比她低两个台阶的尤濯的发际,一时觉得恍惚。
尤濯转身过去继续走,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向允跟在他身后,默然无声。
随着毕业前学生们的烦琐事猛然增多,那个偏执的追求者终于渐渐销声匿迹。大家的心思已然全都放在论文答辩上,向允也不例外。家里的气氛比以往更怪异一点,可能因为她和尤濯都知道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相处之间都小心翼翼。虽然争吵仍然有,但每次和好得也特别快。尤濯说,我只是希望最后的日子大家都开心一点。
那样的语气,向允不是没有心酸和难过的。
该来的总会到来。
六月。向允终于毕业了。尤濯的研究生也接近尾声。
分别前最后的时光,时间说快又快,说慢也慢。向允常常梦见自己走在无边无际的泥淖中,一步起,一步落,满脚都是黏糊的褐色,柔软又脏乱。
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尤濯便安静地背对着她看书。这场景总让向允想起几年前在外婆家的那段时光,一切都还未开始,什么都从未发生。岁月静好,一定是用来形容那样的画面。
临行之前,向允见到罗俭几次。
在茂密树荫也遮挡不住的烈日下,罗俭说毕业后要跟她去Y市。其实向允并不意外,她说,你去了Y市我也不见得就会和你在一起啊。罗俭说,谁知道呢,反正都是背井离乡,去哪儿工作对我来说都一样。但至少Y市有你啊,或许我去了你并不会跟我在一起,但若是我不去,那你肯定不会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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