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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冰冷,正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情绪。于是他知道,自己输了,第一次输在了一个女人。
这世上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有得不到的人。可他不希望,是眼前这个。
如果他得不到,毁了,如何?
“是,很美,可惜,它就快枯萎。”他话音刚落,杨花手上的昙花便瞬间枯萎,仿佛刚才它绽放的美丽光华,只是她的错觉。
“我宁愿自己凋谢,也不愿借他人之手。”杨花说完,便将花盆砸向自己的头部。
水云没有出手阻止。
他在赌。如果这个女人这一回死了,那他从此冷心绝情,只做一个无心人。若她还活着,今生今世,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与他一起。
他接住缓缓跌落的身子,如此轻盈,如羽毛般,风一吹,似乎就会飘远。可她的倔强,却已在他心里生根。即便她飘远,她的所有,已经刻入骨髓。
她的额头,有着醒目的伤口。伤口的血,沿着两鬓,不停地往下滑落,滴落他的衣袍。最后,浸入那里的昙花。
水云从怀中掏出一小盆昙花,那洁白的花瓣,此时已经沾了这个女人的鲜血,醒目苍凉。
不知道这件礼物,他是否有机会送出。
他很想告诉她,所有的美好他都忍心毁去。只有她,他会不舍。而这昙花,便是最好的见证。因为他手上的昙花,永远不会凋谢。他还来不及告诉她,她便已选择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不爱他。
原来爱一个人得不到,并不苦。而是有着淡淡的无奈,和悲伤。
将杨花轻置于床上,轻拭着她伤口不断流出的鲜红。若是再不止血,这个女人恐怕活不了。
最终,他还是不忍。
微叹一口气,他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将血止住。
“云,能看到你为情所困的样子,我不枉此行!”
窗台上坐着一个男人,吊儿郎当的神情,银色的月光,洒满他一身。此刻的他,比刚才那美到极致后的昙花更惑人。
他的眼眸,有着异样的妖冶之色。
他坐在那里,有一段时间。
赶到这里,是因为想念水云。如果不骗自己,其实,他是想念床上的那个女人。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可好。她是否,和水云恩恩爱爱。
结果他看到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一个绝决果断的女人。
他的眼光,不错。这样的女人,配他水缘,确实是佳偶。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一个水云?如果他不在这世上,这个女人是否就是他的?
一种异样的野兽情绪冲上头顶,突然,他很想毁了屋里的这个男子。
世上只有一个水缘,而不是再多一个和他一样出色的水云,那会多好?
但他不能,是不是?
他可以杀天下人,却唯独不能碰水云。原来,他也有无奈的时候。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看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在夺权上面。杨树并没有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你切不可掉以轻心。虽然花儿不再是这一切的关键因素,但你还是要抓紧点,不能放松警惕,知道吗?”水云继续手上的擦拭动作,一直到处理好杨花额头的伤口,他才将身体转向水缘。
“行了,我自有分寸。那个皇帝老儿没有几日可活,再加多点药量,很快便可归天。只不过那龙椅,坐起来有意思吗?”水缘问这话的时候,略带困惑。
“这是父王交给你的遗愿,他用自己的生命,让皇帝消除对我们的警戒心,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完成他的夙愿?那龙椅不论有没有意思,你都得坐上去。否则这些年来我们付出的一切,便没有了意义。”水云进到密室拿出两坛酒,一坛给水缘,另一坛,自己喝了起来。
今日的酒,没有味道,极不好喝。
“你这么大声音,是不是故意让她听到我们的秘密?这样一来,她更不可能与你撇清关系了,是不是?”水缘的眼睛,若有所指地看向杨花的方向,轻声笑道。
他的笑声,还是她初听见时那般,很动听。
杨花的眼睫毛微颤,心里害怕得不得了。这两个男人故意把他们的秘密泄露出来,就是让她无法独善其身。
她的嘴角向下耷着,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她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死定了,谁知那个恶魔却突然改变主意,把她救活。
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寻死。毕竟每一次靠近死亡之神,都需要一定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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