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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星一直熬到早晨,才又躺回去睡下。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睁眼,看见邀月手执银针捏弄,见怜星醒了,居然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即肃着脸道:“醒了就喝药。”
怜星推开药碗,邀月示威地看了她一眼,亲手端过去:“喝了。”
怜星喝了一口,道:“这药不对。”
邀月端着碗的手一动不动,淡淡问:“怎么不对?”
怜星道:“这药喝起来,和白开心给我的药味道一样。”
邀月面上变色,呵斥道:“乱说什么?”
怜星道:“真是一样的味道,不信姐姐去问万春流。”
邀月将手收回,药碗递给桃蕊:“你去问问万春流!”桃蕊领命而去。
邀月迟疑一下,还是拿起银针,用帕子细细擦拭。
怜星笑道:“姐姐,你要做什么?”
邀月道:“自然是要为你疗伤。”
怜星道:“ 针灸多半是治内伤的,我又没有内伤,姐姐白费心了。”
邀月恼道:“我说疗伤,便是疗伤!”
怜星眨眨眼:“我并没有说姐姐不是在为我疗伤,只是说姐姐白费心了。”
邀月再不说话,抓起她的右脚,银针准确地扎入足窍阴,入肉居然不痛。
怜星笑道:“姐姐的手法越发高明了。”
邀月不理她,卷起她的裤管,向上又刺悬钟。
怜星啧啧道:“足少阳胆经。腿上四针封穴,内气不生。足窍阴、悬钟、阳交,还有环跳。”
说到环跳的时候,邀月手微微一抖,银针歪了极少许。
怜星察觉了腿上那极细微的一点刺痛,微笑道:“姐姐到底是疗伤,还是封穴?环跳不方便,需要我自己解衣相奉么?封穴的话,下丹田、檀中两处气海是必要的吧?若我没料错,这两处还需要灌输内力,方可封死?”
邀月额上青筋暴起,似是暴怒,口里却平平说了一句:“把药喝了。”
“啧啧,喝了药,好任姐姐施为吗?”怜星笑得越发春风和煦、阳光化雨:“姐姐不知道吧?江枫死了以后,姐姐心神不宁,难以成眠,我背过所有的凝神静气的丹方,每一样都亲手煎熬、亲口尝过,才挑选给姐姐服用,镇静安眠的汤药,闻一闻味道,我就知道了。昨日我特地熬了半夜,今早才睡,荷露想必已经禀报姐姐了吧?可惜她不是姐姐,不敢随时探问我的内力,也不知道我当真因为练习嫁衣神功,解穴比从前要快,姐姐封了的穴道,本该今日有所松动,我却是昨晚就可以感受内息了。早晨睡了一觉,内力更加澎湃了呢。”
邀月冷冷道:“你知我灵觉敏锐,若不真睡,无法隐瞒过去,你昨日故意熬了半夜,便是为了今日可以当真睡过去,好再多恢复一点内力。”
怜星笑道:“姐姐只漏了一点,那便是姐姐当真心疼我。早晨姐姐既舍不得叫我起来喝药,又知道我睡觉轻,不肯惊醒我,方才还为了怕万一,特特将药送去验了。”
邀月冷笑道:“你恢复那一点内力,顶什么用呢?我一只手,便可制住你。何况你现在还带着镣铐。”
怜星叹气道:“姐姐大费周章,封去我的内力,不就是怕我以内力自断经脉而死吗?怎么现在倒忘了这件事了?”
邀月笑不出来了。
怜星继续道:“自断经脉虽然痛苦了些、发作慢了些、十次里只有五次能成功,却有一样别的法子都比不得的好处,那便是若是我不能动弹,或者是被点了穴,倒是反而可以强行运气自裁,横竖想死的人,不怕损伤五脏经脉,倒是怕这损伤太慢呢。姐姐武功确实高强,一只手便能制住我,但是,姐姐想完全阻止我去死,恐怕,也还有些困难。”
邀月脸色开始发青。
怜星笑眯眯地欣赏她的脸色,又补了一句:“哦对了,忘了恭喜姐姐,明玉功神功大成,恐怕一只小指头就可以制住我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听哐啷一声,邀月的椅子碎成粉末,邀月维持着坐姿不动,良久,方缓缓起身,问道:“你要什么?”
邀月以为,怜星会提出类似于解除镣铐,或者是放她自由的要求。
但是怜星只是笑眯眯,笑眯眯地道:“我晚上睡不着,以后姐姐晚上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邀月的脸,一瞬间由青变白。
怜星凝视着她青白的脸色,道:“姐姐最近都住书房,肯定都睡不好吧?过来我们挤一张床上,大家都睡得香,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