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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轻车熟路地揭开怜星的衣衫,冰凉的指尖划过怜星的皮肤,带来一阵异样的战栗感,她抖了一下,邀月便顿住,问:“痛?”
“你也让人打一顿,就知道痛不痛了。”
邀月一笑,快手快脚地上好药,给怜星穿上衣服,盖上被子,并不替她翻身,也不叫人。
怜星趴在枕头上,眼光从手肘缝里看她:“你还不走?”
邀月道:“我方才听见某人想看有趣的书,原来是假的么?”
怜星一下撑起身子,探头去看,见她手里果然拿着一本《博物志》,面上一喜,马上又趴回去,道:“不看。”
邀月道:“可我想读。”
怜星翻个白眼,邀月警告性地伸手拍拍她的被子道:“不许。”
怜星哼了一声,拖过被子,蒙住头脸。
邀月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被子,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哼,方开口道:“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怜星只好从被子里出来,趴来趴去不舒服,折腾得汗都出来了,邀月正好脱鞋在床上坐定,见状将她按在自己腿上,道:“这样舒服吗?”
怜星坏心地在邀月腿上扑腾了两下,道:“差强人意。”
邀月把书放在她背上,手肘用力,压住她不让乱动,打开书,念:“中国之城,右通滨海…”
才念两句,便感到怜星在她腿上扭了扭,抬高手肘,怜星见机抬头道:“我要听异闻,不要听地理。”
邀月翻了翻,果然有异闻一章,便重新开始:“昔夏禹观河…”
怜星又在动,她不得不停下,问:“又怎么了?”
怜星道:“姐姐,你将志怪笔记,念得像佛经一样,太也无趣。”
邀月在被子上重重一拍,道:“你听不听?”
怜星疼的一动,整个人翻过来,仰躺在她腿上,龇着牙道:“是你要念,又不是我要听,你要念,便念得好听些,别搅扰我的心情。”
邀月抽抽嘴角,继续道:“见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岂非河伯耶?”
怜星道:“长人鱼身,是鲛人那样子么?我现在手能动,腿不能动,也好像鲛人在岸上一样吧,似我们这般珍奇之人,总是叫许多无知之徒觊觎,身陷囹圄,无法可逃,可叹!可叹!”
邀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冯夷,华阴潼乡人也,得仙道,化为河伯,岂道同哉。”
怜星嘴才要张,邀月左手食指与中指伸出,捏住她的嘴皮,不许她说话,自顾自念下去,念完一段,见怜星两眼睁得极大,愤愤望向自己,便冷笑一声,道:“听便听,不听便罢!”
怜星道:“我并不是不想听,只是想问,得仙道难道不是该升天做仙官么?河伯不过精怪,叫得仙道的人做精怪,未免太大材小用。”
邀月道:“许是仙职满了呢?河伯到底也是一方牧守,算得好缺了。”
怜星道:“只能在河里守着,多无聊啊。好像我们,每天待在移花宫,所以叫移花宫主,听起来神神道道的,其实未必有外面的农人来得快活呢。”
邀月翻书的手一顿,见怜星满脸好奇,并不是存心要堵她,不由脸色一黯,左手僵硬地拍拍怜星伸在被子外面的手,道:“别瞎想。”
岂料怜星见她不发火,翻个身,侧躺在她腿上,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邀月道:“姐姐,你也别执着于这移花宫了,等我伤好了,我们一道离开这里,看天下美景,吃天下美食,岂不是逍遥自在得多。”
邀月冷笑道:“是啊,最好那劳什子决斗也不要谋划了,江枫辱我之仇也不必计较了是不是?”
怜星喜道:“姐姐有此意?”
邀月一瞬间沉了脸,站起身子,抓起怜星,将她拖到自己眼前,冷冷道:“花怜星,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故意松开手,怜星摔在床上,痛得弓起身子,愤愤道:“花邀月,你这混蛋。”
混蛋花邀月跪坐在床上,含笑看她:“星儿学了不少新词嘛,是同谁学的?来,跟姐姐好好说说。”眼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好像估量着从哪里好下手。
怜星打个冷战,侧躺着不说话了 。
☆、第 14 章
怜星受了内伤,畏寒惧冷,邀月殿中因此满是取暖之物,然而她后头的伤势却是最怕出汗的,她又不愿让侍女们知道这样丢人的伤情,大多时候都若无其事地躺着,躺得身后全是汗水,身上却寒冷如故。邀月数次来给她上药,因她伤势并不见好,反而长出许多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