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落雨初逢(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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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人来得很急,以一青年为首。马蹄践踏过泥泞的路,不稍一会儿便离破庙极近。
庙内,曹荀握紧了剑:“将……公子,有一拨人正在靠近。”
他凑近沈牧仪:“应该不是我们的人。”
沈牧仪未有应答,耳廓微动,庙外马蹄声清晰钻进他的耳朵。
闭眼片刻,他道:“十一个人。”
“什么?”
他不应曹荀,俯身上前:“姑娘,得罪了。”
“啊?什么……”
柳静姝话还没说完,原本坐在地上的沈牧仪“噌”地起身,她只感觉到一个高挺的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什么都还来不及反应,胳膊便被他一拽,转了几圈。
等她再回过神来,自己就已经和沈牧仪面对面地,藏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你待在这儿别动,外面我来解决。”
他将人安排好,摁下铜壁内的机关,便出去了。
柳静姝就着一壁之隔,听到这个男人有些发闷的声音传来:“曹荀,一会儿你注意盯着这边,护住这位姑娘,别让她受到伤害。”
她听到曹荀沉声应过一声“是”。
而后,空气中徒留静默。
佛像内的柳静姝不禁揣测起两人身份来。
若说竹屋里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的贵气,是由一身低敛的有钱感带来的,那这两个人的贵气,许是来自眉眼间对万物尽握于手的那种轻松感。
尤其是,那位被称作“公子”的。
不一会儿,那残破的门便又被撞开了。
“咯吱咯吱”的声响将空气搅得更加胶着。那行人虽带着斗笠,但挡不住雨势庞大,更莫说途中被个没用的蠢东西拦了去路,算是淋了个彻底。
此时进门,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拖下来,在庙内的地面上拖出几道水渍。
柳静姝的神经随着水渍挪动的行迹,被一点点揪了起来。
她紧张地吞了口唾沫,脑中实打实下了个定论:今天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十一个人的衣着明显不是芦国人,领头的青年人下了命令:“在这先躲个雨,休息休息。”
余下十人齐齐抱拳,应道:“是!”
青年人走近几步,见到那堆未燃尽的柴草,身姿一顿,抬手便将腰间的刀抽出来一截。
“何人在此!”
庙内无人应他,片刻后方听见一声冷笑。
青年人循声看去,只见木柱后站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男人。
他顿时站直了身体,露出一截的刀“唰”一下被放了回去,气焰陡然嚣张起来:“哟,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沈将军,在下真是眼拙啊。”
青年人走近沈牧仪,虽与他差不多高,但总像在无端彰显着自己什么。
沈牧仪听他意味不明道:“我们还真是有缘。”
根本不管这人的阴阳怪气,少年将军双眸轻瞥过他,淡声问:“你为何来这边。”
“自是奉了命令。”
“命令?”
“沈将军书信一封去问问上边,不就知道了?”青年男人以指敲了几下旁边的木柱,状似刚想起来般,自顾自又道,“啊,对了,沈将军不需要去问,你知道的。”
佛像内的柳静姝竖起耳朵。
她听见那人走了几步,似乎停在了佛像边。
语调低垂而又缓慢,却像是一把钝了的刀:“毕竟当时沧州的景象,沈将军可都看在眼里。”
沈牧仪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成拳。
“沧州。你们是护送布匹来的。”
那人笑了几声,讥讽道:“沈将军想起来了。”
沧州?佛像里的柳静姝想到了一件她沿路听来的事。
芦国国号萧成。
萧成十八年春,两国交战第三年。
槿兵于芦国沧州一战大获全胜,这是两年多来,槿兵少有的胜仗,一时气焰无比嚣张,大肆掠夺沧州百姓的物资,百姓一瞬如坠炼狱。
芦国如今的皇帝萧吟,派了一位少年将军领军赶往沧州。
听说那位将军很有本事,十七岁初入军时,便识破槿兵之计,退其敌兵。
奈何当时沧州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
戍边军因惧怕被罚,败仗后迟迟不愿上报。由邻城军队发现异样后,才上报朝廷,然这位将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