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是通房也不是侍妾,是王妃(第1/2 页)
沈惜年被他没来由的推论搞得迷糊,不过要是他能接受,这个借口也不是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陈渊每次来翠微亭,都会碰上九生敌意的目光。
起初是浅浅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九生怕他,却壮着胆子威胁。
“三皇子,好好对醉醉!我知道我们的身份,醉醉也就是你的通房或者侍妾,但是她既然信任你、跟了你,你就得对她好!”
这种威胁,九生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陈渊偏头,不远处司春捧着一盘不算精致的点心要进屋。
他没理会九生,抬腿两步来到司春面前,拦住她。
“我跟长公主说句话。”
司春堵着门,“三皇子,奴婢也得在里面,这不合规矩。”
陈渊侧身,正好从司春指尖与门缝指尖的距离过去。
司春拧着眉气恼,转身要拦的时候,门已经关了。
她只能焦急地四下打量,酒馆内人虽然不多,但是拍门喊叫也会引来人的注意,她只好贴着门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陈渊背贴着门,肩膀沉着,沈惜年正在抄佛经,准备烧给爹娘和弟弟。
“通房或者侍妾?”
他勾着笑一步步靠近。
“醉醉。”
不是问句,此刻他无比肯定。
“年儿何时给我安排了通房和侍妾了?”
沈惜年呼吸滞了一下,又被他僭越的亲昵称呼气到。
那日被他环着,从庞恺小别院救出来,两人又共乘一匹马。
当时沈惜年虽残存着一丝理智,但是巨大的恐惧让她想找个人依靠,就连太后临行前对自己的叮嘱,也忘得一干二净。
之后沈惜年有意回避他。
来不及生气,他已经来到面前坐下。
他低头,看着抄了一半的佛经,表情认真,想了片刻后,下了决定。
“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沈惜年刚写完一笔,手中毛笔的笔尖因为少了墨的滋养而干裂分叉。
沈惜年佯装不知,反问。
“你知道我想见谁?”
“慕醉想见的人。”
陈渊第一次直白地拆穿,沈惜年也没有惊慌,似乎早已彼此默契。
“你有什么想问本宫的吗?”
沈惜年的身份,却与身为平民的慕醉认识的人,有说不清关系,任谁知道了,也会疑窦丛生。
陈渊摇头,扯着唇角笑,“我只知道,你想做点什么,但是碍于身份做不了,我就带你去做。”
沈惜年又低头,蘸了墨水将剩下的佛经抄完。
他就坐在对面,一声不吭地等着。
许久,佛经抄完,沈惜年难得没有再拒绝他。
慕氏夫妇的墓在城南,离原来慕醉她们家不远,大大的坟头,葬了夫妻二人。
旁边坟头稍小一些,是慕凉的。
沈惜年跪在地上,陈渊点了火折子,将带来的佛经点燃。
火苗燃起瞬间,吞噬掉字迹,一下子,地上残留一片墨色的灰烬。
沈惜年想哭,但是如今的身份,流泪也得默默的。
她缩着肩膀,藏起周身的锐气。
阿爹、阿娘,慕凉,好久不见啊……
你们已经不认识我了吧,我也不认识我自己了。
沈惜年吸鼻子,喃喃低语。
“慕醉在京中过得很好,你们安心上路,在那边放心。”
陈渊看着缩成一团的她,与曾经仰着头信心满满搭救他、盛气凌人傲视群雄的沈惜年截然不同。
他捏着火折子的手收紧。
沈惜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过了许久,沈惜年衣袖蘸了湿着的眼角,余光瞥见远处草丛中有人影闪过。
她收回目光,语气又是淡然平静。
“本宫要办的事办完了,明日跟司春起程回京。”
陈渊沉着眸子站在她身后,自上而下看去,沈惜年发髻整齐,肩膀瘦削单薄,一颤一颤地弱了,又展了肩膀挺直身子。
他忽然感觉,这样的沈惜年离他很远。
他舔了下唇,开口。
“回京一路危险,长公主也曾经历了。
等我军中事务忙完,我同长公主一同回去。”
沈惜年苦着嘴角,再看一眼爹娘的墓碑。
这是九生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