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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别说了!〃月神终于忍不住,别过脸去,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道:〃我一个字不会信,一个字不会听。〃
罗儿旁若无人地大笑道:〃傻子啊,我又没叫你信啊!你就当我在说个无聊的故事吧!我看见那个胎儿,居然还是个男胎,忽然就想起你来,他如果有机会活下来,不知会不会变成和你一样的冷血动物?我好恨,我好恨!所以,所以拿起那个短棒来,往那胎儿头上击了一记,把它的头给砸扁了,有些脑浆流出来,在那些嫩红的血肉里泊着,像才做出来的嫩豆腐!那小东西抽搐一下,终于不再动弹了。〃
月神依旧负手,看着小舟飘过在湖面带过的波纹,倒映着他长身玉立的身影,随风晃动。面庞的线条依旧刚硬而分明,只是好生苍白,苍白得简直泛出了青色。他的手指紧紧扣着凝月宝剑,只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突然生起的狂暴杀气,已经充斥了心胸。
罗儿终于不笑了。她把眼泪擦了一擦,幽幽而轻轻地叹息一声,道:〃我把它彻底弄死了,不知为什么,又难过得要命,就守在它的旁边,一直哭,一直哭,想把它埋了,又怕它嫌地下冷,还怕它会寂寞。它本来就是呆在我肚子里的,所以我想我还是把它带在身边最好。我把它火化了,装在玉瓶里,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我想,在我身边,它一定不冷了,一定不寂寞了。〃
她颤着手从腰间掏出一个雪白的玉瓶,狠命捏得死紧,咧着嘴道:〃现在我知道啦,它一定只是我的幻觉,它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一个荒唐的故事!〃
她又笑了,额边垂下的散发,沾了不知几许的泪水,湿漉漉黏在面颊上,苍白如鬼。
〃一个荒唐的故事!一个荒唐的梦!你又算是什么?〃她喃喃说着,忽然扬起手,狠命将那玉瓶远远掷向湖中,漫无边际的太湖之中。
眼看那白玉瓶快掉到湖中,淡黄的人影倏地飘过,一手已将那玉瓶捞在手中,另一手扬起宝剑,甩过一道清亮辉芒,愤怒劈在湖中,哗然扬起一道水墙,高高窜起,在阳光下闪着清亮剔透的光影,似无数片的伤心泪滴,缤纷落下。
小舟一阵晃荡,那聋哑艄公惊骇地张大嘴巴,啊啊乱叫,努力去支撑那即将倾覆的小舟。
好在此时已到了孔雀岛。月神从湖中直接跃到岸上,剑已还鞘,而左手却握着那差点永沉湖中的玉瓶,默默凝视良久,然后淡然道:〃罗儿,你嬴了,我想,你今天有机会杀我。〃
他眉目不动,亦不见任何大悲喜情绪流露,只是异常苍白,已不下于罗儿。他将那玉瓶缓缓放入自己怀中,放在靠近自己心脏的部位,然后抚住,唇角泛出一丝丝的苦涩来。
他心神不定,早已无法凝神去想为何突然觉到孔雀岛变得诡异,更无法知道,这种诡异,正来自极乐殿预先布置好的灵界结界。
艄公送他们来的水路,正达结界入口。
虽然久经磨砺,月神毕竟是还是人,性情中人。
皇甫青云早在孔雀岛废墟间等着月神。
而月神几乎一交手便发觉不对。
作为用剑的绝顶高手,月神能辨别不同高手所产生剑气的细微差别,更别说如皇甫青云那等高手了。阳驾山上的对决,他对皇甫青云的剑气剑路已经十分熟悉。
这个人,不是皇甫青云!
〃你是,当日天正教乾坤堂堂堂主金玉寒?〃月神收剑,冷然道:〃叫你家主子出来,你,还不配!〃
〃配不配,已不是你说了算!〃金玉寒剑气扬出,自上而下,扑笼而来;几乎同时,一道纤细人影从土地之中跃起,由下而上,漫卷而涌,与金玉寒剑气相激相和,化成万千虹光,向月神倾压而来。
那与金玉寒联手出击的,自然是他的妻子文舆。她在土中埋伏那么久,月神竟未能觉察,虽说是因他的心绪受了影响,但也足见得文舆其功力之深了。
预先设定埋伏,加上罗儿刻意动摇他的心志,对手所要的,绝非公平的决斗,而是不惜一切手段的剿杀!
月神冷笑,凝月剑法出手,不见锋芒,却幽然穿透交结的剑气,飞扬上空,脱出合围,再出剑。
这次却是剑光夺目,虽非绝招,亦是凌厉,剑气扫过时,断壁残垣间的石柱轰然倒塌。
也便是在这一刻,双明镜曾看到过石柱倒塌的景象,以为是一时眼花。
月神既知对方意图并非决斗,遂不想多做纠缠,缠斗几招,已扬剑而起,剑势瞬间结成,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