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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想来是嫌她们粗笨,我自己动手,来给你更衣上药。〃
方岩怒道:〃不必,你自去做你的圆月谷的舒大小姐,广寒宫的出尘仙子,我贱命一条,不敢劳姑娘玉手!〃
话犹未了,小嫣手起手落,点住了他几处要穴。她的武功原比方岩高出甚多,此时方岩身体虚弱之极,更无法避开她灵巧的手法了。
然后,舒景嫣,这个圆月谷的尊贵无比的千金小姐,毫不避讳男女之防,亲自动手,尽除去了方岩周身早已脏污不堪的衣物,用热水将他伤口一一清洗了,挤去脓血,敷上灵药,再一一包扎好,方才给他换上新衣,解开穴道,看向方岩的眼睛。
方岩仿佛还给点着穴道,但眼中早不见了怒意,一向平静的眸中,似愧似喜,似怨似恨,蒙上了一层薄雾。�
好久,他才吃力道:〃你……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何必这样做?若传扬出去,只怕有损姑娘令誉!我一介草莽匹夫,值得么?〃
小嫣含泪道:〃岩哥哥,你可当真不明白么?〃
方岩垂下头,道:〃我明白什么?〃
小嫣幽幽道:〃自从当日叔叔在我面庞上滴了一滴泪,我便一直后悔,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不抬头看看,看看究竟是晨间的露水,还是叔叔的眼泪?所以后来,每当有什么滴到我的脸上,我总要抬头看看,那滴下来的究竟是什么?〃
方岩不由看向小嫣。那绝美的面容,天真无邪,娇美欲滴,一如初见面的那般可爱纯洁。
小嫣泪水直掉下来,却笑着道:〃我对敌高飞之后,其实并未受伤,只是佯装晕过去而已。可你抱着我一路回房时,我却听得你心头狂跳,紧张得像那颗心快跳出来一样。后来又有了一滴水滴在我脸上,我忍不住张开眼偷偷看了一眼。我才知道,这是你的泪水。〃
小嫣穿上鞋,立起身,又回身笑道:〃曾经有一次,我没有发现掉在我脸上的泪,差点失去了最挚爱的人。这一次,我发现了,便不会再错过。〃
小嫣开了门,款款步了出去。
方岩似乎已喘不过气来,用力握住自己的拳,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
那由于紧张而紧绷的身子,挤压着那刚包扎起来的伤口。鲜血,已又涌出,映红了雪白的纱布。
众人在客栈中休息了半天,在临窗的一间包厢里吃了午饭,只当小嫣必会下令继续前行,但小嫣却面含愁意,望了望阴沉的天,道:〃我们,今日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舒望星什么也没说,一扭头,叫那小二,道:〃送一壶烫好的女儿红,到我的房间去。〃
他原便不是多话的人,这几日更是沉默,连同在车厢之内的方岩也不太搭理,唯其酒不离手,一路上便已喝了好几坛了,小嫣也不敢劝阻,方岩初时倒也婉言劝过几句,见他不听,只得罢了。好在他酒量甚是了得,喝了许多,也不见如何醉,不过整日微醺而已。
舒望星言罢便回身出了包厢,缓缓上楼,虽没有武功被制之前那般轻捷灵动,但举止沉静,清雅脱俗,虽是男子,竟和小嫣的绝世风姿一般出众夺目。
客栈的临着楼梯的一张桌前,一个约摸二十七八岁,身着一件灰色布衣的青年,和一个穿着更破烂的十三四岁少年,叫了一碟花生米,一碟五香豆干,就着一坛烈酒,兴致勃勃吃着。
一时似是高兴了,那浓眉大眼,面含微笑的布衣青年,居然以筷敲碟,放怀而歌:
〃输赢成败,又争由人算。
且自逍遥没谁管。
奈天昏地暗斗转星移,
风骤紧,缥缈峰头云乱。〃
他的歌声虽不曼妙,但随心而歌,纵怀悠然,自有一番风采,食客们虽不通音律,也不由都听住了。旁边那小小少年更是连声喝好,击碟而和。
小嫣也惘然。依稀,对这青年,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好感。
只有舒望星目不斜视,恍如未闻,上楼,关门。
剩得满楼食客,听那落拓的布衣青年独自高歌: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梦里真真语真幻。
同一笑,到头万事俱空,
糊涂醉,情长计短。
解不了,名缰系嗔贪,
却试问,几时把痴心断?〃
小嫣也觉这歌中自有一副张扬放纵,潇洒自若的豪情,但方岩高烧未退,舒望星对她更是冷淡,更无一丝心情欣赏。
秋姨看小嫣愁苦模样,低声道:〃小姐,我们留下一人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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