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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石坤天心情的悲哀和沉重可想而知。他自家是武当高弟,对丁伶的伤势如何看不出来,他知道丁伶的死,只是时间问题了。
于是他照料着丁伶南下,因为他觉得人都是应该死在他的故土,再者,他还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能够有人治愈丁伶的伤势。
他们自然走得极慢,白天路上行人紊乱,嘈杂声又多,他体恤伤者,索性夜间赶路,哪知走到黄陵过来的这一段路上——
石坤天正支时着车窗,向外下意识地看着夜色,突然,他觉得在马蹄声和晚风声之间,似乎有一种夜行人行动时的声音,当然,那需要极为敏锐的听觉,才能从车声和晚风声中辨别出来。
但是石坤天认为自家并没有警戒的必要,因为他自家根本素无仇家,而丁伶,谁都知道她已是奄奄一息的重伤之人。
但是,车身突然一倾,向左面作了一个急剧的转弯,车夫的惊叫声,马的惊嘶,突然从车厢前面传了过来。
石坤天虽然隐息多年,但他终究是在江湖上久经闯荡的人物,虽然知道已经突然生出变故,但仍然沉得住气,厉声喝问了一声。
前面并没有任何口答,石坤天拔开门栓,悄俏推开门,马车在有些颠簸的前行着,他伸手一搭车顶,身躯倏然灵巧地翻了上去,寒光一引,已将背后斜插着的长剑撤了出来。
前面赶车的脚夫两侧,一边夹着一人,已经夺过绥绳,将马车赶到荒地上去,石坤天剑眉一立,厉声道:“停住。”
话声未落,手中青光暴长,匹练似的剁向前座那突来的暴客,他知道这两人心怀叵测,是以下手也绝未容情。
那人缩肩藏身,“唰”的从车座上翻了下去,石坤天剑势一转,虹飞天畔,剑光微颤间,“唰”的点向另一人脑后一寸的哑穴,剑光微错,分扫两目后的藏血穴。
那人冷笑一声,右手一支车座,“唰”的,也往前面掠下,拉车的马受了惊吓,仍往前奔,石坤天身形一长,紧紧抓住了缰绳,那匹马空自发威,竟无法再往前面移动半步。
突袭的两个暴客一左一右站在车的两侧,石坤天目光动处,看到这两人身材一高一矮,全身都裹在一件黑缎子的短衫裤中,头上也用黑缎包着头,身量高的粗眉大眼,身量矮的眉清目秀,他想了想,自家生平,从未见过此两人。
他一脚踏在车座上,厉叱道:“朋友深夜中拦住兄弟的车子,竟欲何为,若两位是合字上的朋友,上线开扒,也该看得出兄弟身无长物,若要几两银子的盘缠,兄弟身上倒有。”他一张口就是老江湖的口吻,话说得极为漂亮,可又一点儿也没有透出含糊。
那两人动也不动的听着他说话,等他说完了,才阴阴一笑,道:“你少说乱话,我两个大爷要找的是你带着的那个瘦小子,我两个大爷和他有杀师之仇,今天一定要把他杀死。”他说的话,完全不像华夏后裔所说,也不是中原口音。
石坤天暗暗皱眉,他也知道自己爱妻生平结仇极多,不知怎的,又结上了这两个仇家,而且这两人来路诡秘,又显得有点儿怪,不知道是何来历,略一思索才沉声说道:“朋友高姓大名,和她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她已身受重伤,朋友有什么话,就都全冲着我姓石的来说好了。”
那高身量的汉子又阴阴的一声怪笑,说道:“你不认得我大爷,我大爷倒认得你的。”怪笑声中,突然伸手将包在头上的黑缎子抹了下来,石坤天这才一惊。
原来这汉子头上光秃秃的,是个和尚,石坤天再一仔细打量,心中一动,突然想起这和尚就是天赤尊者的弟子之一。
原来这两人果然是天赤尊者的两个弟子,他在千蛇之会上,以天雷神珠炸伤群豪,又在混乱中背去天赤尊者的尸身,躲过了岳入云的追踪,将天赤尊者的尸体略一检视,才知道天赤尊者在中白非一掌之前,已经身受了巨毒。
这高大和尚,原来是天赤尊者的首徒,天赤尊者生性极怪,他的几个徒弟,也唯有传过他两手真功夫,是以他能避过岳入云,又能再次潜回灵蛇堡,用数十粒天雷神珠再将灵蛇堡炸得一塌糊涂。
他不但武功在同门之上,心机也极深沉,不知怎么,竟给他打听出来那曾和他师父动过手的瘦小汉子就是专会施毒的人,他一想之下,恍然大悟,就追查到丁伶的下落。
他知道丁伶受了伤,打听出来丁伶坐了这么样一匹少了耳朵的马拉着的车,这样,他们才赶了来,将石坤天拦在路上。
石坤天虽然已知道他们是天赤尊者的徒弟,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爱妻和他们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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