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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1)
如果说医务工作者都是白衣天使,那外科主任几乎就是上帝了。多少人的生命掌握在他们的手术刀下,比起来,手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医生的前途,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叶天被上帝之手选中以后,纵然年纪轻资历浅,已经可以跟随在主任身边鞍前马后的做助手工作了,有人不无嫉妒地在背后说,主任家里有个老姑娘,估计是看上叶天没有家累,打算一举收为己有,这个接班人他做定了。
这种青眼有加的关爱,叶天自然也感受到了,少年失牯的他有种找到导师和父亲的感觉,在心里,他早已把主任奉为神祇一般。
叶天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是5月8号,长假后的第一天。外科住院医生没有什么公众假期一说,但是因为那几天没有门诊转过来的病人,所以相对来说还是轻松些。早上的第一台手术是主任做的,这次的病人是外地来求医的,年岁不小了,做的是肝部肿瘤切除,叶天跟另外两个副主任医师做助手。
打开腹腔后,主任忽然说要改变手术方案,说做切除病人身体受创太大,会有生命危险。当时另外的三名医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叶天试探着开了口:“做动脉化疗和栓塞发生并发症的几率很大,病人身体也不一定受得了。”主任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说:“快做准备。”让叶天把正要说的那句“是不是征求一下家属意见”吞了下去。
术后不到一周,叶天最担心的事发生了,病人出现腰部以下截瘫,在随后的时间里,截瘫逐渐发展到胸部以下,内部脏器一并出现损伤,最终抢救无效而死亡。
叶天目睹了病人如同陷入泥沼中般无力挣扎直至被吞没的过程,也被动参与了术后院方对病人和家属的敷衍、隐瞒、推诿,对病人死亡原因,医院官方的解释是:患者自身血管异常,导致异位栓塞。而医院施行的这种治疗在临床证实是有效的,不算是医疗事故。
医学上的事家属怎么辩得过院方,于是双方纠纷的焦点就变成了签手术声明的时候医院是不是已经向家属声明尽量做切除术,如果不行,会改用其他相应的医疗方法。
叶天永远忘不了主任当时盯着他的双眼平静地说:“我让你跟病人家属交待过。”。
医院内部调查的时候,有人来劝叶天:“把这事扛下来,自然有人善后,医院一年到头遇到的这种事多了,你看我们谁有事了?你要是犯傻,不懂规矩,以后可就难做人了。”
也有人来唱反调:“傻子,你可别让人当枪使了,就等着拿你这样的垫背呢。这回人家家属要打官司,你可别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反正主任岁数大了,也该退了,像你这样的有为青年,替他背什么黑锅呀”
叶天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当他把证明材料和辞职报告一起上交给院长的时候,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慈爱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无奈:“你还是太年轻,很多事,以后你会明白。”
叶天轻轻的摇了摇头。
叶天南下去了上海,他是个没有家的孩子,哪里也不是他的终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破茧 (2)
“说起来,也是4、5年前的事了。”叶天吐出淡淡的一个烟圈,脸上的表情在烟雾后朦胧不清。
简桢知道叶天为什么会跟她说起这段经历,只是那种数十载寄望一朝落空的痛苦,又岂是她职场上摔的一个小跟头可以相提并论的。此刻简桢觉得语言是如此无力,让她无法准确地表达内心的痛惜和安慰。
她转身跪坐在叶天的面前,探身过去,轻吻他的额头,像抚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他抬起头来,渴望地寻求她的亲吻,她柔软芳香的吻,像花瓣一样落在他的唇间,化作让人安定的,不含情欲的一股暖流,让他的心变得充满而温暖。
他仔细地回应着她,品尝着她的味道,让这股暖流慢慢地游遍全身,饱胀在每一寸肌肤的下面。他觉得自己此刻充满了力量,要占据主动。他*着她的舌尖,她纤细的腰肢在他的手中似乎不盈一握,他蛮横地把她拉近,她跌入他的怀中,眼神迷离,身体火热。
他摸索着她绸缎内衣下光滑的肌肤,却渴求地望着她地双眼,期待一个答案:“宝贝,你爱我吗?”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澈,瞳仁里盈盈倒映着他的面孔,她想说不,可是她做不到。她攀住他宽厚的臂膀,在他的耳边呢喃:“爱你,爱你啊。”
就像一群蝴蝶从网中挣出,对着太阳张开了翅膀;就像赤了双足,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原来把心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