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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谈不拢咯?”刘云脸垮了下来,他没想到会这样,二十一万哪都能赔一个煤矿的矿难工人的买命钱了怎么到他们家,就是倒了两板墙,就要赔二十一万呢?刘云想不通。
“是。我们还是上法庭让法官判吧。”李贵旺也不愿意跟这人打交道,你是上门求人来的,一进门就说自己抢钱,想起来都觉得心里难受的很刘云起身就走,连招呼都不带打的。李贵旺也是气呼呼地将自己手里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他以为这是在他家煤窑里呢?讲话硬得打死人算什么东西”
很快,开庭了,刘云没精打采地来应诉,请的律师是省城的,这次为了能够节约下这笔赔偿费用,刘云下了很大的功夫,这个律师费就花了差不多一万块钱。
张仲坚虽说是宝庆的律师,可对上了省城的律师却气势不弱,反而三两句话就将那省城的律师辩驳得张口结舌,法官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房子被小煤窑沉降坏了打官司的多得是,听两边讲完,又问了些问题,很快就宣判了,刘云判赔偿二十一万给小小一家,三天之内负责把大坑填好,同时负担诉讼费用。
一分钱没省下来,反倒搭进去万把块钱的律师费和诉讼费,把个刘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甩手就要走,可法官不让你这样轻松离开啊法官要求刘云当庭给钱。
260烧糊涂的爷爷(四更)
刘云想要拖着不给钱,法官立刻就警告他,如果拒不履行的话,就会查扣他的小煤窑和家里的一应值钱的东西。
刘云还指着这小煤窑挖煤来翻身呢哪能就让法院给封了去?忙答应下来,打电话回家让家里准备钱来,原以为这样的援兵之计能有用,未料法院对待这样的赖子早已经有了法子,两个警察站在刘云身旁,在刘云履行完赔偿以前,人家形影不离眼见着那些小手段都没有用处,刘云终于放弃了抵抗,乖乖把钱给赔了。
纵然是靠开小煤窑赚来的钱,毕竟也是自己精打细算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二十一万掏出去也是心头剜肉似的,赶来的贺翠香眼泪都掉下来了,看着小小一家子,恨不得扑上来咬下两块肉,那眼神就跟看着隔世的仇人似的。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贺翠香要恨,小小一家子也不能阻止,更不可能因为她不高兴就不要这钱,拿了钱以后,一家老小上车回家去了。
拿到了钱,爷爷奶奶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些失落似的,上祖屋的院子里又呆坐了半天,只是不住地叹气,小小明白,两位老人这是要将祖屋深深地记住、铭刻在他们的眼里、心里。赔偿拿到以后,这个祖屋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栋房子再也不可能来住,只能看着他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的荒凉下去,长草、倒塌,最终成为一滩瓦砾。
这祖屋是当年还年轻的两口子一砖一瓦、兢兢业业地多少个日夜奋斗积攒出来的,承载了他们一家子的喜怒哀乐,几十年过去了,原以为会在这个房子里终老一生,没想到临老了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垮塌下去。
爷爷还好,纵然心里难过,也保留着多年来坚持的男人尊严,没有泪汪汪的状况,奶奶却是忍不住眼泪,坐在凳子上无声地一次一次地抹眼泪,老两口相对无言,直到天色渐暗,小小在旁催促了好几遍,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颤颤巍巍地上了小货车。
爷爷奶奶从祖屋回到农场别墅就病了。
奶奶是在床上躺着哼哼唧唧地只是喊痛,浑身疼痛起不了床,只能让村卫生所的王医生来给一瓶一瓶地打葡萄糖。
一家子正在庆幸爷爷还比较坚强,不会气病了时,爷爷的病突然来了原本不吭不哈的,却突然就发高烧,不过一个小时人就烧糊涂了,爷爷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家里还没有电视的时候,那时总去后面东林伯伯家看电视。明明人就躺在床上,爷爷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正在东林伯伯家看电视,非要闹着回家,这大晚上的,老人如果真的跑出去可要上哪里去找?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老人跑出去的,李贵旺、满叔和邓鸣贺三个汉子死命地压着,爷爷挣扎不掉,只能发出负痛的嚎叫,一声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
小小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刘春梅却在一旁不停地劝着:“爸爸你在家呢没在东林家你在我们自己的家你醒醒啊”
“喊什么?打电话了没有?叫救护车过来”李贵旺后了一嗓子,刘春梅忙答应着:“打了电话了,救护车哪有那么快我们这是飞山村,又不是市中心先想办法啊”
小小擦了擦眼泪,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