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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依擎见烈无苍质眸子倏然眸眶欲裂,血色翻涌,吓得一震,急声回道:“百尺,你先离开!快别再说了!”
危百尺心头一跳,难以置信地震惊看向烈无苍,嘴唇颤动:“难道,难道冰玉煌是她?”
烈无苍血红的双眸倏然一闭,夺眶而出的血泪强抑压下,猛得放开了紧扣危百尺的手,身子轻晃着走近书桌扶住,沙哑无力低语:“你们都出去!”
危百尺担忧他欲要再过去,叶依擎眉头皱了皱,必须得让他自己先静静,随即拉住了他欲动的身子,拖向门外,轻轻关上了房门。
宫灯掩映下,烈无苍借书桌支撑的身子突然一阵颤栗,喉间的痛楚再也无法压制,紧抿的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
骇人的血色,说不尽的锥心痛楚。
本以为的希望瞬间化为虚无绝望。
烈无苍只觉浑身冰冷刺骨,双眸缓缓睁开,凝视着闪烁不定的烛火,确是再也映不出她的模样,突然爆出一声疯狂悲怆大笑,凄厉骇人。
玉煌,你终究还是恨我的!宁可带着孩子去死也不愿用我的令牌!
震恸划破了静谧的夜色,倏然一道惊雷劈碎了漆黑夜空,顷刻间狂风暴雨席卷了整个皇城。
刚刚得知真情的危百尺站在暴雨之中,顷刻间湿透了僵直的身子,恍惚凝望着书房,面上喷涌而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叶依擎站在不远处的房檐下,听着那声震恸哀嚎,心头酸涩更甚。
秋风狂虐逼人,秋雨斜肆恣意,瞬间淋湿了他□鞋衣。
这场磅礴汹涌的秋雨直下到天明才渐渐止住,书房中的火烛却始终未曾熄灭。
凉意阴冷的秋风吹落了庭院中枯败的残叶,飘落在危百尺身上。
叶依擎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冷风拂过,瑟缩地走向危百尺,看向他泛白的面色涩然道:“百尺!淋了一夜雨,还不够吗?你就听我一句劝,赶紧回房,暖和暖和,否则你的陈年旧患患了可如何是好!这次的事哎也不全是你的错!”
危百尺转眸苦涩愧疚低声道:“是不是我的错,我清楚。”
他苦苦寻找她五年,如今竟
毁在了自己手上,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若是他知道,纵使赔上自己性命,亦要保得她们母子性命!如今,自己还有何面目再见他!
叶依擎一窒,不知该如何再说。
危百尺转眸看向书房,犹豫片刻,看向叶依擎低声说道:“你去书房里看看!昨夜那声后,再无任何动静无苍,他不会不愿见你的。”
叶依擎拧眉看着他:“知道。只是百尺!你还是回房换身衣服暖和一下!王府里诸事离不开你这个管家啊!你若病倒了”
危百尺眸色犹豫一闪,垂头低低叹了一声,挪挪一夜未动的步子,僵直的双腿一软突然向地上倒去。
叶依擎眸光一变,急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危百尺才幸免于难。
“坐到走廊边上,我给你揉揉腿,疏通血脉!”
叶依擎说罢扶他坐好,刚要俯身。
危百尺抬手阻止了他:“去看无苍吧,我自己来!”
叶依擎见他不容商量,眸光顿了顿,无奈转身走向书房。
站在门口轻轻推开个门缝,叶依擎抬眸望去,神色突然震变。
双手“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疾步走近满地纷乱白纸包围之中的烈无苍。
就在步子险些踏在映着模糊人像的白纸上时,伏案咳嗽着作画的烈无苍,突然沙哑出声:“小心,别踩着!”
叶依擎步子惊得一顿,才垂眸望去,眸色变了变,急忙俯身,轻轻捡起飘落在地面的画像。
几步间,已捡了厚厚的一沓。
每一张上都是凌乱散落的笔迹,挥洒的墨迹,浓淡不一,犹散发着湿润的墨香。
叶依擎眸凝疑惑,将地上所有的画像全部捡起,竟看不出上面所画为何。
轻步走近桌旁,凝视着正在作画的烈无苍,想是已经好转了些,转眸看向铺展的画纸。
“师兄,你在画什么?”
烈无苍指尖紧紧握着毛笔,提按之间,白净的纸上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
叶依擎闻言眸色一僵,倏然抬起看向烈无苍,眸光平静得仿佛不曾悲伤过,紧抿的嘴角方浅浅泄露出了一丝刻骨入髓的沉哀。
叶依擎心头一颤,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或许画出她会好些,随即垂眸